下一瞬,从稻香村各地皆有流光拔地而起,好似逃命一般尽量远离稻香镇的地界,与之同时,那团降世天火已是近的不能再近,赤红的灼光哪怕那层厚重黑云也无法遮掩,染得天空如同白昼,整个玉勺州都能瞧见的动静,到最后却只有稻香镇的镇民还沉浸在守岁的喜庆当中,不知变故。
那团天火先是临近两剑峰,直接撞了上去,那般大的一座峰岳连延缓一瞬都做不到,爆发出一声震天巨响后,两剑峰已被扬裹。
那团天火就那样掉进了稻香村中,迸发出不亚于天地相撞的声势,地动山摇仿若一只地牛翻身。
叫人都不忍再去瞧那稻香镇的处境了,定然是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若还有完好的地方,那还讲不讲道理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不讲道理,当那些修士小心谨慎的慢慢靠近稻香镇,竟然发现还有人存活,数量还不少,那等天威、那么大的动静,竟然只波及了三分之一的镇子,郎官巷、杨桥巷尽毁,安民巷也没了一半,此时镇内是真有些鬼哭狼嚎了,除了那些直接崩坏化为飞灰的地界,因为那场地震还震坏了三分之一的房屋,此时不知有多少人被压在废墟之下。
此时各位凡人眼中的山上仙人个个愣在半空,对这一幕毫无心理准备,此时是个个在心中推演天机,企图搞明白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好的福缘呢?还是说那天堑之火就是他们此行福缘?这尼玛不是坑爹吗?这些野修散修大多心情崩溃,他们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了消息来寻宝碰运气的,要说争抢不过他人也就是技不如人,可连宝贝的影子都没见到,那就有些冤大头的意味了,除了那几位抵价捡漏的几位修士算是值回票价小赚一笔外,此时这些野修们你我相识一眼,企图能有人站出来带头去干那些大门派。
更高处,唯有张灵修还在愣愣的御空站立,右手夹着陆知遥,他一脸愕然,嘴巴张的更是大,,先前被那天火威势震慑住了,当他再想起时,稍偏转脑袋望向那两剑峰,尘烟仍旧漫天飘舞,唤作破金峰的那座犹在,他们的踩重峰已是拦腰碎裂,无数落石仍在不断掉落。
这寓意可谓凶到了极点,偏偏是踩重峰碎了,山上修士最信的就是这套天启学说。
曾有个宗字头的门派,人才济济,蒸蒸日上之时,祖师堂所立的一块祖师天碑毫无征兆的碎裂了,一开始谁都没当回事,掌门只是叫人将它修好,未曾想,那宗门连续走背运,掌门投资失败,弟子下山历练总是莫名其妙惹上红尘大修,接二连三,哪怕宗门底蕴再深,仍是在百年之内迅速没落了。
虽说如今稻香福地破碎后,这福地与他们尚金派便再无因果可言,但张灵修心中仍是产生了极度的不安,此时这稻香镇他是一刻也不像再呆下去,恨不得立刻御空回山。
张灵修带着两个小辈落回那间位处安民巷却奇迹般完好无损的王家宅子,也就是产生的地震让屋里放置的一些瓷器摔碎了而已。
“张仙师,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地震了?”王家汉子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就看见张灵修从天而降,紧张兮兮的问道。
“是天灾。”张灵修简单明了的回答,又道:“山门那边有急事,我们要立刻回去,所以待会儿我就会带王文淼一同离开。”
顾家妇人穿着睡衣正巧从房门走出来,一听这话吃了一惊:“张仙师,现在就走?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孩子都睡着了,不如明天再走吧,您能飞,也不差这点时间。”
张灵修也不管顾氏夫妇的挽留,执意要趁着夜色立刻动身离开,那顾氏夫妇自然也不是傻子,看清张仙师的脸色后就知晓事情轻重,加上这牵扯了王文淼的前途,顾家妇人也只好去将王文淼喊了起来,给他换上原本明天穿的新衣衫,对着睡眼朦胧的王文淼作了些叮嘱。
在离开之前张灵修同样叮嘱了王氏夫妇几句话,大体意思是之后大概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今夜不宜再出门,恐生变故。
这令之后想出去瞧个究竟的王家汉子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时和妻子依偎在一起目送这三人御空离开,那王文淼被张灵修牵着手,眼中哪还有朦胧,第一次上天足以令其兴奋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老婆,你说我们的儿子将来得多么有出息啊。”顾家汉子说道。
顾家妇人眼中尽是泪花,不过三十来岁,看起来仍是楚楚动人:“可不是嘛,淼儿要长大了,将来我们有的福要享了。”
“你说我们咋就能生出一个这么棒的儿子呢?”顾家汉子又道。
这种问题一个乡镇妇人怎么能回答的出来,顾家妇人只感觉汉子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就听他接着道:“那咱们今晚好好研究研究,之前杰儿不是一直想要弟弟妹妹吗,等杰儿回来给他添两个弟弟妹妹。”
“讨厌~~尽没正行~”顾家妇人将脑袋埋在汉子的胸膛上,两人相拥走入屋中,房门紧闭,全然无视了外边的哀嚎遍野,既然张仙师说了今天不宜出门,那还是别出门好了。
…
此时的郎官巷可谓惨极,倒塌房屋无数,根本就没有还立着的墙,房屋废墟之下不不知有多少漆黑的人形轮廓的痕迹,那是天火之下被直接蒸发的村民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