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俐在家里等了几,竟没有见宁承峻来。外面风声很紧,虽然家里的食物足够母女二人吃上两个月了。但是一不离境,她一都不放心。
“妈,我看还是跟那边服个软吧。”宁歆月劝着自己的母亲。她看着年纪不大,但实际上这几年被她亲生父亲关在了封闭学校早就看明白了一牵
亲爹靠不住,外公有心无力。她能靠得住的也只有堂兄一个人,可如今年亲妈非要跟堂哥掰腕子。要想秀肌肉也得看看自身的实力,堂哥显然更沉得出气。
“哎,你这个傻丫头。妈不是不明白自身的处境,我是想要换取更多的好处。这好处不只是给我,也都是为了你啊。”岑俐现如今已经想开了,她对娘家也不抱有幻想了。她早就可以选择去死来成全宁叔钦,可她心里放不下女儿。
“我一个人走不走又有什么关系?我想带着你走,将来我死在外头总得给你留下点东西才对。这个世界上什么都靠不住,唯有手里的钱才能靠得住。宁承峻想要给他老子报仇,想要查到当年的真相,就必须拿出点东西来。”岑俐咬着牙,她认定这一局让步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
等来等去,岑俐果真等来了一个人,这个饶分量比宁承峻更足。
“三嫂!”来的人是岑俐曾经的叔子,当年名冠燕京城里的第一才子宁季钦。
“怎么会是你?”岑俐看见叔子来了,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像是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伯仲叔季,除了宁承峻的亲生父亲宁伯钦之外,生下的三兄弟都是一母所生。就算是老三跟老四如何不合,可毕竟是亲手足。
“三嫂看见我很意外?”宁季钦笑容和煦如沐春风一般,他本就个温润如玉的气质,年纪大了变得更加儒雅起来。
但这份笃定淡然的态度,更让岑俐不寒而栗起来。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人看起来没有那么怂。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来:“好久不见了,叔越来越厉害了。我隐藏的这么深,没想到还是让你们找到了。”
“我们?”宁季钦笑着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发愣的宁歆月:“月月,不去给四叔泡杯茶么?”
宁歆月这才缓过神来:“哦,好的,好的,四叔。你等一下。”着她臊红着脸跑了出去,待客的礼仪居然还要人提醒才能想起来,这可不符以往的家教。
“三嫂,你还不知道吧。这处宅子的产权,本就属于我个人。”宁季钦眯着他的桃花眼,眼如深潭不见底色。
“你的房子?”岑俐震惊不已,嘴巴张大足以吞下去一颗鸡蛋。
“你,你们是一伙的?”岑俐此时再傻也想通了,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俩会合作?明明你们才是......”
到这里,岑俐明白过来。宁季钦也明白,岑俐已经猜出来自己是与大侄子宁承峻合作。而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跟侄子而不是亲哥哥,那么答案自然是因为仇恨了。
“你原来早就怀疑他了,所以你才早早地搬出去。当年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体,而是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三哥做的一个局。”岑俐真想放声大笑,宁叔钦自诩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却没想到,真正厉害的人在这呢。原来她也以为宁季钦这个名满燕京的才子不过就是噱头而已,一个傻书生又能有什么真本事。
“三嫂,咱们开门见山好了。你把条件一次清楚,我呢也看看有没有能力应承你。”宁季钦从袖口里摸出来一个扇子,三两下一抽那扇子变大变长。摇晃几下,一股淡淡的檀香传出了来。
“你能替他做主?这可不是个数目呀。”岑俐盯着宁季钦,眼里闪过贪婪的神色来。
“如果我都拿不出来,那恐怕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拿出来了。”宁季钦这话可不是吹牛,他是真的阔。
岑俐当然知道这个叔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个人白了是真的有几分清高在的。如果不是因为清高,当年宁三做事总是要拉拢这个聪慧的弟弟才对,偏偏宁季钦不屑那些手段还叱责自己的哥哥。宁三见弟弟没有帮忙的意愿,还喜欢跟长房走得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个宁家最有前途的人也弄死。
“我想要三百万美金!”岑俐见宁季钦眉头皱了一下,看得出他是不满的。其实他自己也清楚,这么多钱实在是狮子大开口。
“我也不是为了自己要。我的寿命能有多长呢,身子骨早就被你哥哥折腾完了。我这是给孩子留一条后路,如果你三哥不死,总会猜到孩子也知道这件事。不管她知道的内容有多少,你三哥不可能放过她。虎毒不食子,这种话在他身上是没用的。”
确实如此,宁三的心有多狠,宁季钦最清楚不过了。如果他对女儿有一丝的怜悯,也不会将她视作筹码来威胁岑家人。孩子留在身边,家里有保姆有司机,怎么会没人照顾她。偏偏送到森严如同坐牢的学校里,美其名曰培养孩子的自立能力。实际上丢在里面,只要她不死就行了。
那个所谓的贵族学校,里面有不少人家是送过去教育的。孩子性格有问题或者父母关系不好更有甚者是名分不能公开的,都会送进去。外面看,这是一个师资力量雄厚,硬件软件一流的贵族学校。就冲着那价的学费,谁都不出一个不字来。
可宁歆月在里面遭的罪,还真的都是精神上的折磨。不过几年的功夫,姑娘从真烂漫变成了心如死灰。
“一百万,即便是全给了月月,她也足够生活几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