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快步往回走去,同时在心里不断模拟着等下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这个管道的直径大概有两米五,并不算宽敞,底部还是弧形的,如果直接从它的侧面跑过去,似乎必须要蹭着他的身体经过,感觉上的恶心暂且忽略了,如果跟它进行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即使他的动作再缓慢,被他直接抓住的可能性也很大。
要考虑的不仅有两只手,它胸口那三只螳螂的节肢也是很大的威胁。声音越来越响,皮尔斯紧闭的双眼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他屁股和背部的触感几乎是突然间就从柔软温暖的肉质变成了冰冷坚硬的物体,那一直持续不断的震动也消失了。
“那么我们继续走吧,其实并没有多远,这次我们会一直维持着屏障,你待在这里面应该会很安全,我们走吧。”他脚下的地面像是皮肤下裸露的红白色肌肉,粗细不一的血管到处蔓延,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脚底下正踩着的那根血管充满力量的跳动。
这些血管似乎都将血液供给到了面前这个巨大无比的心脏中,这个心脏就像埋在土里的半截萝卜一样斜杵在肉质的地面上,它的颜色暗红,看起来非常不新鲜,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腐烂的臭气。
即便如此,它也随着地面上血管的每一轮脉动而颤动着,大量的血液从它顶端那烟囱似的断裂动脉中被泵出来,又重新泼洒在地面上,被那些肌肉和血管所吸收。
这……突如其来的绝望令皮尔斯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都失去了感到恐惧的能力。
全身长满附肢的容克行动更缓慢了,它那两条无力的腿像是已经完全骨折般的扭曲着,艰难的支撑着庞大的身躯一步一步的朝着眼前的皮尔斯挪动。
一只肥大的白色蛆虫在这诡异的空间中并不是什么令人感到恐惧的事物,除非它的头部长着一张弥勒似的胖脸,还眯着眼睛嘻嘻的笑。
它的嘴里不断的咀嚼着,不知道在吃些什么,皮尔斯也不愿意去想。皮尔斯坚定了信心,继续快步往前走,快了,就快了,这么想着,他的心脏依然跳的很快,这次不单单是因为恐惧,还掺杂着他因为即将要做的冒险行为而产生的一种兴奋感。
他睁开眼睛,发现卡朋罗尔正背对自己站在前方,右后方则站着容克警长,左后方是一个不认识的秃顶老者,他戴着黑框圆眼镜,留着一脸凌乱的络腮胡,穿着白大褂,这应该就是斯潘院长。
pn这可……如何是好。
皮尔斯又慌了,虽然这是幻觉,但是这有触觉有嗅觉的幻觉是无比真实的,他都不敢想象自己送入怪物那绞肉机一般的大口中时自己的全身将会感受到什么样的疼痛;要是往回退,容克那摇摇晃晃的身躯又会挡住自己的后路,这可怎么办。
蛆虫扭动着身躯朝皮尔斯蠕动而来,它那巨大的胖脸大概有皮尔斯整个人的两倍高,只要张开嘴便能将皮尔斯一口吞掉。
地狱,这幻觉简直就是地狱,并且这似乎不单是幻觉这么简单,他在幻觉中有听觉和触觉,他也能感受到疼痛,这真的是幻觉吗?
他该不会真的就是走进了地狱吧?”皮尔斯举起了自己的右臂,刚刚在与幻觉中的容克接触的一刹那,他的右臂似乎被它的镰刀划伤了,虽然伤口不深,在幻觉中造成的而这个渗着血的伤口令他感到后怕。
“哈哈哈。那就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吧,食魔是恶魔的一种类型,它们的特征是可以无视空间的限制,比如说我现在就站在这儿,手上空空如也,但是下一秒你右侧的肾脏就从你体内消失,出现在了我的手里,那么我就是食魔了。”一只肥大的白色蛆虫在这诡异的空间中并不是什么令人感到恐惧的事物,除非它的头部长着一张弥勒似的胖脸,还眯着眼睛嘻嘻的笑。
它的嘴里不断的咀嚼着,不知道在吃些什么,皮尔斯也不愿意去想。左边有个柜台,可能是医生的值班处,但是现在黑漆漆的也空无一人,这里倒也不需要有人值班。
皮尔斯点了点头,借着油灯的火光环顾四周他才惊奇的发现,他的幻觉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肥皂泡似的绿色屏障外围是一间漆黑而肮脏的巨大地下室。
地面完全是稍加打磨的花岗岩,潮湿的墙面渗着水,涂漆大块大块的剥落,头顶上粗细不一的生锈管道纵横交错,空气中浓烈的消毒水也无法完全掩盖霉菌的气息。
它并没有像之前一贯的那样竖立在地上向前滑动,而是倒在地上,肉柱的顶端向内形成了一个漏斗状的凹陷,那应该是它的口,因为里面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可怕的尖齿,随着口的张合而不断地相互摩擦着。
这肉柱抬起自己的头部,然后将口朝下吸在管壁上,身体的前端向上拱起,拖动着后方不知多长的身躯往前挪动,然后将头抬起,重重的砸在管壁底部,这便会引起一阵剧烈振动,它随即弯曲吸住更前方的地面,如此往复的缓缓向前挪动着。
它身上原本生长出的那些骨骼都已经被这粗鲁的移动方式砸断裂得七七八八,这使它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