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禹云茂虽然听不懂兄长说的是什么,但是话里有音,也猜出点东西来,双手猛地按住桌面,想要站起来,不过才想起自己似乎是站不起来的,弄得桌子倾斜了很多,自己也一下子又坐回在椅子上,桌上的盛着酒菜盆碟碗罐呯呯咣咣落了一地,吓得几个家人连忙跑了进来,看着两个老爷怪异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都出来,都给我出来!”禹云杉突然来了力气,大吼了一声。
然后恍然想到了什么,几步走到禹云茂身前,将手中的画递给他,然后直接冲出厅房,奔向府外,几个赶来的家将也连忙小跑着跟了出去。
几乎所有人都被二爷这一嗓子给喊了出来,禹云茂拿起兄长递给他的画仔细观看,疑窦顿开,他看了一眼,见到禹鸢也跑了出来,双手推着轮椅径自到了禹鸢面前,抖了抖手中的画给禹鸢看,顿首捶胸道:“鸢儿,这个是你十郎哥哥,你十郎哥哥呀!”
鸢儿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躲到自己娘亲身后,探出小脑袋说道:“三伯伯,那个是画呀,不是十郎哥哥!”然后又缩回头,嘀咕道:“娘,三伯伯喝多了!三伯伯想十郎哥哥想疯了!我怕!”
禹云茂被她这副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再次说道:“伯伯说的是给你画画的那个人,是你十郎哥哥,傻丫头!”
“真的?”禹鸢又探出头瞪大眼睛怀疑的问道。
“是的,一定是的!”禹云茂虎眼落泪,“那孩子,十郎他找回家门来了。”
几个女眷听到之后,纷纷聚拢过来,禹鸢的娘也接过画仔细观瞧,然后纷纷点头,用肯定和责怪的语气说道:“是他,是十郎,这孩子怎么来了不进家呀!”
“他人呢?”众人纷纷问道。
禹云茂平息了一下激动地心情,“二哥应该出去找他了!”忽然觉得这话听来不顺耳,随即改口:“不就在家门口吗?二哥马上会把他带进来了。”
然后吩咐家丁到:“来,把我推出去,我等不及了。”
立刻上来两个家丁推着他也向府外奔去,其他人也随了出来。
禹鸢似乎还不敢相信是真的,拉着娘亲的手还一边叨咕着。
禹云杉冲出府外,视线直接定格在那个大树下,可是当他看到树底下只剩下两个老者在那里下棋的时候,一股热气从腹部直接冲到嗓子眼。
他直接问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守门家丁:“树底下那个画画的少年去了哪里,你们看到了吗?”
守门人其中一个立刻回答道“禹鸢小姐回来之后,好像就离开了。”
“往哪个方向去了?”禹云杉急忙问道。
家丁用手一指西侧,“奔向那个方向下去了,好像每次来到这里,回去的时候都是往那边去。”
禹云杉想要立刻顺方向追下去,不过又一想,就再问道:“你们有谁知道他住在哪里?”
“这个!我们不知道”两个家丁都摇摇头。
禹云杉随口问道:“那谁知道?”
“或许,禹鸢小姐能知道!”一个家丁猜疑的回答。
禹云杉一拍手,“对了,问问鸢儿。”又吩咐四个刚才随他回来的家将其中的两个,“你们赶快先往那个方向住下去。”
那两个家将应了声是,然后疾步向西追了过去。
禹云杉刚想进去找鸢儿问一下,就看到禹云茂众人蜂拥而出。
不用问,都能知道,那个或许是十郎的少年应该是离开了。
“鸢儿,你知道给你画画的哥哥住在哪里吗?”禹云杉慢慢冷静了下来,现在还不敢完全肯定那少年就是禹十郎,所以才这样问。
“啊!”鸢儿仔细想了一下,“大哥哥好像只说过他住城西,二伯,他是我十郎哥哥吗?”
禹云杉没有回答鸢儿,而是用脑子思量了一下,城西地方大了,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说道:“啊!五弟的陵墓就在城西,没错,那应该就在那附近才是。”
禹云茂也开口说道:“前些天是五弟的忌日的。”
禹云杉也叹气说道:“我本来就是急着打算在忌日那天赶回来,结果路上耽误了两天。”
又对众人说道:“你们先进去等着吧。我带些人过去,你们等候消息就是了。”
他挑选了些人,分成五个队伍分开区域追查,自己则带了三个人直接奔向五弟的陵墓。
等到了城西门口,问过守门的军士,确切的知道了一个白衣少年带着一个女娃才出去不久。
禹云杉是武者,所带的三人也都是腿脚利索的武士,行路自然很快,禹云奕的陵墓距离城西不过十里路而已,片刻之后他们便赶到了那里。
顼虞国多山,浔芗城也不例外,三面环山,西面十里外就是夕柏山,山不算高,景色却是秀丽,山下还有个紫鸪湖,禹云奕的陵墓就在紫鸪湖边上。
陵墓面积不算小,有一个中等村落那么大的面积,四周都有围墙,里面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
墓园内门口不远处就有几间木屋,那是守陵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的守陵人禹云杉见了也要恭敬几分的,那可是在禹家有地位的老家将中的两个,一个叫穆青,一个叫黄泽远。也是五弟禹云奕的两个追随者。
两人在顼虞国都曾是地位尊上的武将,可惜当年随着五弟的辞官也相继解甲归田了。
在得知五弟禹云奕辞世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过来,甘做五弟的守陵人,这使得禹云杉更对两人高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