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一个人喝酒不闷吗?要不要过去一起坐?”
应明禹没转头也没回话,可以的话,他还想告诉她,旁边的位置有人,请她离开。
范桦现在算半个有家室的人了,他找不到合适的人,只得独自坐在这里,拜此所赐,这已经是第三个来打扰他的人。
喝了酒不好去局里,这样回家也很糟,应明禹走在一月的省城街道上,冷空气冻得他脑子很清醒,灌下肚的酒精毫无作用,连御寒效果都很一般。
夜里的省城并不特别热闹,也不算冷清。街上有零散的三五人,路边有遥遥相望的几点灯火。
这个城市,最初对他来说很陌生。工作大半年后,大概地方都熟悉了,却没什么感情,这里对他而言,终归是他乡。可是早在去年,他把户口迁了过来,这里变成了以后会定居的地方,他也渐渐更喜欢这里。
但像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应明禹记忆里没有发生过。
他总是很忙,原先他的日常除了工作,想不出还有些什么。认识浅浅后,他增加了一些活动日程,为了追她做过一些很愚蠢的事,现在想来还觉得好笑。
告白未遂的那家餐厅,再也没去过,每次经过还会感觉不自在。
最终应明禹还是走回了自家,不过并没有睡,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他就准备离开,考虑之后在冰箱上留下了便签。
陆浅浅通过脏衣篓的情况知晓了他回来过的事实,去厨房才看到留言。
“不回来吃晚饭,照顾好自己。”
陆浅浅很泄气,虽然她觉得自己昨晚没说错,可是她那么发一通脾气还是不对。本来想找机会好好跟他聊一下,没想到就算住在一起,也并不是那么方便。
应明禹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决定不回来吃晚饭,是为了省略电话联系的过程吗?是为了躲着她吗?是在生她的气吗?
可是交代她照顾自己,好像不是在生气,至少应该没有特别生气?陆浅浅想不明白,徒自纠结。
这晚应明禹在后半夜回来小睡了一会,没有吵醒浅浅,在她醒之前又离开了。
抱在怀里的人明明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现在却不敢跟她面对面。害怕伤害她,也害怕她刺痛自己,可是逃避又有什么意义?
这么想的人,却一连这么干了三天。
期间,听到汇报说浅浅跟刘天明见过一次,不出所料是聊王子熙的事。浅浅因为他们暂停查找的事给男人道了歉,刘天明大度地体谅,并且安慰了她。
他做不到的事别人轻而易举就做到了,应明禹不想因此生气,也没有这个空闲。
一月半那天应明禹正常回了家,他觉得浅浅应该冷静下来了。
两人没说几句,又因为刘天明的事吵了起来。
“你跟刘天明见面只是互相揭伤口而已,何必呢?”
“那我跟你就不是吗?我是报案人你却是什么都查不到的无能警察!”
应明禹哐当放下碗,起身离开了,然后是砰的关门声,很响。
陆浅浅呆在那里,她说完就后悔了,她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
有种他们正要走到末路的感觉,浅浅捂着脸任泪水打湿指缝。
这晚洗漱后睡不着的陆浅浅在床上拿着手机辗转反侧,她想打给应明禹给他道歉,想叫他回来,她已经受够了他总是有家不归,也受够了他们一见面就吵架的现状。
可是不敢打,害怕他不会接,害怕他拒绝,害怕他们又会吵起来,害怕……他提出分手,甚至害怕自己一生气,说出那两个字而无法挽回。
糟糕透顶。
在警局通宵的应明禹,这一晚收到了好消息,丁原为他带来的。
“目标到了郊外一栋房子,我把地址回传让美丽在查,目前看来,他短时间不打算离开。”
“继续监视。”应明禹松了口气,虽然不一定是他料想的那样,总算是个突破。
这些天他们没有闲着,从他安排丁原去盯梢后,他自己做了些不合规矩的调查,针对同一个人。
查下来疑点越来越多,有足够把握后,应明禹推掉了其他的任务分配,在全组开会说明情况后,继续在跟进王子熙的失踪案。
终于在今天,打开了缺口。
最好的期望是监禁,一定要是。从他一听说他们暂停调查,没等几天就去查看这个角度考虑,概率很大。
不管怎样,真相就在眼前。
男人天未亮就离开了郊区的房子,丁原仍然跟在后面。应明禹带了痕检的人一起,在搜查令申请中就赶了过去。救人如救火,相比起来,处分不值得在意。
“可能会有地下室之类的改建,辛苦一下。”他交代了王涛一句。
“明白。”王涛还蛮喜欢高难度有挑战的工作,他干劲十足。
折腾了一晚的陆浅浅,一早起来后,脑子一抽下了车库,想去看看应明禹有没有开车出去,会不会现在回来,虽然这两件事都没必要去确认。
巧的是她正好听到车声,等了一会还真遇到了熟人。
“刘大哥?这么早去哪了吗?”
刘天明轻轻摇头:“刚回来,你呢,吃早饭了吗?”
陆浅浅嗅到他身上有股怪味,说不清是什么:“你是去出差了吗?”
“想吃什么,我来做吧。”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得知浅浅询问的原因,刘天明解释了句:“可能是坐普通火车的缘故,气味很乱,看来等会我要先去洗个澡。”
“嗯,早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