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明禹跟柳敏敏到岗后,很快开了专案会,讨论“九·二八”冶俊清的命案。
法医那边先详细说明了尸检情况:“死因是心脏大动脉被刺破,心脏受损骤停,供血不足全身器官坏死导致死亡,是速死。凶器就是插到死者心口上的那把刀,是个样式古朴的工艺品刀,刀口是开过刃的。凶器来源暂时未知,但指向从事艺术行业以及在旅游中购买两种情况,刑侦调查时候可以留意。”
“刀口角度是从下往上斜插进入,可以推断凶手比死者要矮,初步估算不会超过170cm。根据刀口深度,凶手力度还是有点大的,但不排除借助现场环境以及自身作为道具,来弥补力量上不足的可能性。”他们之前在现场讨论过,推测女性行凶的可能性很大。
“除此之外,就是在现场发现死者长裤拉链开着,经过检验,在最底部找到了一根不属于男死者衣物上的白色丝线,暂时还不知晓是什么材质,正在检验中。从颜色和细腻程度来看,更像是属于女性衣物的材质,可能来源于凶手戴着的手套,或是袖子上、衣服上抽丝所致。”
这一点也佐证了对凶手性别的推测,等刑侦那边的调查走访情况出来,证实冶俊清没有同性恋倾向,基本就能锁定凶手性别。
“我们推测,死者当时在杂物间等到了凶手,二人在热吻时,凶手突然发难,死者毫无防备下,被一刀刺中心脏而死。死者当时可能后背抵在墙上,替凶手省了一部分力,也导致了死者没法躲开这致命的一击。”范桦说明了他们现场还原的猜想。
“到我们了吧?”王涛早就等得不耐烦,看他那志得意满的样子,肯定是有大发现。
应明禹唯独对他这脱线的性子无比嫌弃,叹了口气看他开始表演。
“我们在杂物间内仔细查找了一遍,完全没找到除死者和清洁工人之外的指纹,这说明凶手并没有特别擦除指纹,极可能凶手知道自己并不会留下指纹,所以在外面把手上发现的两组指纹,可能反而证明了两人的无辜。”
王涛后面的部分已经越过了刑侦的界限,应明禹没有打断他。如果只是这么点发现,他不会那么得意。
“洗手间里脚印很杂乱,人来人往加上清洁工还未来得及打扫,因而虽然是最里面的杂物间,但对面还有厕所隔间的缘故,所以还是留下了很多叠加痕迹,几乎无法辨认。”
“咳。”应明禹稍微有点等不及了,他还想在上面的强制休假命令下来之前,多分析下案情。
“靠我们专业的分解手段,从里面找到了一个确切的高跟鞋的鞋印,尤其是奸细后跟的印记,清晰到可以做比对。之前我们针对嫌疑人做了随身物品检查,也采了指纹和鞋印,正在进行匹配,相信稍晚些就会有结果。”
看到刑侦那边有人就要接话,王涛提高了音量,“此外,我们在通道角落找到了高跟鞋底的鞋钉,推测这和高跟鞋印是同一双鞋,而且我们知道鞋钉掉了的人是谁,恰好是留下指纹的林彩歆。本以为鞋印不再重要,可是比对之后发现并不是同一种。”
“林彩歆身高一七六,所以只穿了一双低跟三厘米的小皮鞋,但高跟鞋印推测是六厘米以上更高的高跟鞋鞋跟留下的印记。”
说了一大通,最终没起到什么作用,所有人用一脸失望的表情望着唾沫乱飞的某人。
“比对结果迟早会出来,嫌疑人就会浮出水面,你们那是什么态度?”
不管怎样,这的确是个发现,应明禹只担心会跟指纹一样,起不到决定作用。
“鞋印留下的位置呢?”
听他问到这个,王涛才有点尴尬:“在杂物间门口。”
很好,他的表演终于结束了,“如果有其他发现,随时通报。”
“明白,目前还在对当时酒店里的可疑物品进行搜检。”
“冶俊清的父母都在外地,昨天听到噩耗后悲痛欲绝,已经在家里亲戚陪同下赶来,暂时安排了他们住下先行休息,之后再进行询问。”接下来刑侦这方面说明了情况。
“昨天集中在酒宴上的相关人等调查上,目前为止,所有人都表示冶俊清没有同性恋倾向,基本可以确定凶手为女性。”
“根据疑凶董琪昌的证词,他说听到有人讨论,说女人都往男厕所跑,这说明极有可能不是一个,结合鞋印和鞋钉不匹配的情况,不排除有两个或更多女性到过现场的可能性。”
“老大,接下来怎么安排?”
“鞋印比对还需要时间,先针对凶器去做些调查,找专家问问看,是否是贵重物品,在哪些地方可以买到,找到来源再回溯买家信息。”应明禹开始分配任务。
“另外,找一下冶俊清的男性朋友,尤其是关系铁的那种,问下他的情况,补充现在缺失的部分。”目前他们听到的几乎全是女性对死者的描述,难免有偏颇之处。
“老大,你说这种花花公子类型的渣男,会有铁哥们儿吗?”包展贫了句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肯定有同样嗜好的朋友圈子呗。”王涛积极参与。
“说起来应队长跟死者有过交情,你对这个人看法如何?”范桦顺便挖了坑。
一个曾经试图跟陆浅浅扯上关系的男人,应明禹对他能有什么好印象,范桦明显是找事,方瑾施看了自家腹黑老公一眼。
“我们不算深交,我的意见不值得参考。”应明禹懒得理他,“因为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