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说他忘记搜查的地方,除了显而易见的小仓库,还有一个是卫生间抽水马桶的水箱,这种地方藏东西很容易被忘记,这个倒真不是电视电影瞎编,人总有些盲点。
他们很快从水箱找到了一点“好东西”,或者该说是不好的东西,是毒品,还有一把小型手枪。
看来超市这种地方的入口也得加装金属探测仪才行,哪怕是这种小超市。
欧阳靖想完这些题外话,对着眼前的物证无力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案子,搅成了一团浆糊。
“对外保密,暂时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发现了这个。”
回到局里,欧阳靖私下去找了应明禹,发现他回去休息后,想了下没有深夜打扰他,打算隔天再跟他商量这个事。
不过缉毒队那边,他第一时间联系了他们,交涉了这个事,对方似乎对此有点头绪,并且喊了他过去帮忙,做一些痕迹分析。
欧阳靖就猜到会这样,这案子太分裂了,死者身份不明对案情推进非常不利。
十四号一早,最先去应明禹那边砸门的却不是欧阳靖,而是他的老朋友范桦。
“应队长,你们什么情况,昨天开会没叫我们,是觉得我们查不出死者是谁,就不重要吗?”
应明禹抬手抠了下耳朵,“王涛回来过了?”
这两人是换了身份还是互相带坏了?
“我们发现两个要点,快记一下。第一,死者肝内检查到酒精残留,含量不算太高,爬个二楼的围墙还是没问题的;第二,致命一击在死者右后脑的位置,根据尸体状态判断死者死后没有被人移动过,所以凶手大概率是个左撇子。”
“为什么?”方瑾施在一旁接话,她昨天打完电话就回去休息了,而她老公则是彻夜未归,加班。
范桦拿起了应明禹桌上的文件卷成筒状,抬起来示范,“击打到死者后脑,如果是从身后,右手是能打到右后脑的位置;可是死者从二楼爬窗进去,难道没发现房里有人吗?还会给机会让凶手从后面袭击他?”
“而且死者的位置是趴在床上,这应该不是他去二楼的初衷,只能说发生了什么意外,死者趴伏到床上试图制服谁,却反而被在他身下的人使用拿到的工具,狠狠敲了他一记。”范桦把直筒换到左手,从正面示范击打位置。
方瑾施点了头,的确如此,想从正面打中死者右后脑,用左手方便许多,右手几乎办不到,太过别扭。
“左撇子?”应明禹想起了一点事。
昨天他上洪家时,于文沛给他倒了水,用的是左手,端给他也是左手。
“有头绪了?”范桦多懂他,瞬间读懂,“按这个推断,死者身下的人有可能才是受害者,自卫杀人的概率很高。”
“可惜了,死后焚尸什么的,现在很难还原现场情况,可能无法证明是否是自卫了。”范桦紧接着絮叨了这句。
这两件事应明禹昨天都想到了,他没跟好友探讨。
正说到这里,欧阳靖从缉毒队脱身过来了,说明了发现毒品和手枪的事。
范桦一个头三个大,“这死者到底是谁啊!”
“不能排除一个小偷正好撞上一个毒贩的可能性了?”方瑾施也觉得棘手。
应明禹摇了头,昨天他们已经讨论过了,“欧阳靖说得对,凶器证明了凶手对那家的情况很熟悉,不太可能是外部犯。不过死者可能从小偷变为毒贩,让缉毒队把他们的嫌疑人资料给我们比对下。”
“师父,你这个推测很有可能。毒贩入户遇到主人家,然后意欲杀人灭口,就被反杀了,很合理。”柳敏敏实力捧自家师父。
“行了,等会带你出去见嫌疑人,机灵一点,别说错话。”应明禹怕了她了,好在就剩那么半个月时间,撑完算数。
“知道,师父!你最好了师父!爱死你了师父!”柳敏敏得寸进尺。
应明禹返身给了她一下,敲在头上,疼的女生捂住了头顶。
“我觉得可能不是毒贩,如果是要去执行那么重要的任务,会喝了酒去吗?”范桦说了句正经话。
“那会不会凶器只是巧合?毒贩和小偷也就是死者厮打时,柜子被撞开了,然后毒贩顺手就拿来敲了死者?”方瑾施说回了刚才的想法。
“当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毒贩没拿走东西还放火多少不合理,如果是找到了东西之后放火毁尸灭迹倒是说得通。我还是更怀疑老板夫妇,尤其是于文沛,她应该是个左撇子。”应明禹总结。
“那我们等会就是去见她?”柳敏敏做好笔记,准备出发。昨天的文字材料她都看过了,熟记于心。
应明禹点点头,“可能等不及他们去问律师了。”
“哦,是说自卫杀人的事。”
这个丫头还是太烦人,应明禹看了看组里,喊了大壮一起。
欧阳靖很快回了缉毒队去帮忙,范桦则留下和老婆多聊了几句案子的细节。
大壮当仁不让坐在了副驾,去的路上跟老大探讨了下案情。
“老大,那个死者就算是个四十多岁的小个子大叔,一个差不多同龄的大姐,能对抗的了吗?还打死了他,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
“于文沛是个左撇子,可能是这一点麻痹了死者。或许死者按住了女人右手,以为她没有反抗力,于文沛挥舞着左手里的扳手,死者没有当真,被打了个正着。”
柳敏敏热心参与,推测了案发时可能的情形。
这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