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成,我家衙内岂能受此刑罚。”韩得书立刻摇头反对道,这不光是会让两位衙内大吃苦头,而且对韩家的名声影响也极大,他可不敢答应。
“韩管事不必心急,听我把话说完。律令中向有以钱赎罪的规定,所以只要拿出两三百贯钱来,两位衙内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我想以魏国公府之富贵,拿出几百贯钱来应该算不得什么吧?”孙途又继续道。
这话还真就让韩得书心下一动,几百贯对韩家来说确实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哪怕还要赔偿一些钱给受伤百姓,韩家也不会皱下眉头,可是唯一的问题只在若这么断了韩家的脸面却往哪儿搁?
以魏国公韩府今时今日之地位,居然栽在了开封府一个小小的都头手上,这是韩家上下怎都无法接受的结果。这对他们声誉上的打击无疑是相当巨大的,今后自家老爷出门与人相交脸上也无光啊。
何况还有一点也是他所倚仗的关键,想救两位衙内脱身未必需要向孙途低头,说不定此时他们的计划已成,两位衙内都已安然回家了。
见他犹疑未定,孙途便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便轻轻冷笑一声:“韩管事,你可是认为既然我在此处,治安所那里无人镇守你们可以趁机把两位衙内给劫走吗?”
此话一出,其他二人都为之色变,没想到孙途不但猜到了他们的最终意图,而且居然还当面说了出来。而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着,并做出了相应布置了?
“韩管事你觉着我孙途是这么马虎之人,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来府衙,并逗留这大半日吗?其实不怕把实话告诉你,除非你韩家大胆到敢动私兵用上弓弩强攻,否则两位衙内别想出我治安所大门一步!”
“你……”听到这话,韩得书顿时怒目瞪视着孙途,可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了。而韩长洲也是一脸的惊诧,随后又有些惭愧地苦笑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韩家给他的压力确实大,也让他对孙途颇有怨怼,认为是这个不知好歹的下属让自己在此事上坐了腊。要是换了其他下属做出此等事来还不听吩咐放人,韩府尹早就夺了他的职,甚至将其革职赶出开封府了。奈何孙途身份实在特殊,不但是九品官人,而且还是枢密院安排进来,又是童太尉看重之人,却让他怎敢乱来?
正因左右为难,既不敢得罪韩家,又拿孙途没什么办法,韩府尹才会答应韩得书来这一手调虎离山。可结果此事还是被孙途识破,并告诉了他们此路不通,这就让韩长洲越发尴尬与无奈了。
“你道我会信你的鬼话吗?”虽然心中疑虑重重,韩得书却还在强撑,此时他也确实没了退路。
孙途却再度展颜一笑:“我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想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好像是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一般,一名差役已急匆匆跑到了堂前,向韩长洲报道:“府尹,现有魏国公府的人在外,说是有要事报与他们的书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