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爷俩下山后,赵致远没怎么当回事,就当交了个动物朋友,可赵大炮的嘴就有点漏风,把这事说给了别人,大家都说那是胡大仙相中赵致远了,要收他当出马弟子,其实就是农村炕头说闲话,谁也没当真。之后不久,村里有户人家的孩子生病,孩子又哭又闹的,省内的医院都看遍了,就是检查不出什么来。后来就有人说孩子可能是招着啥了,回农村找大仙给看看吧,孩子家人也没招了,回去把十里八村的大仙都请了个遍,还是不行,眼看这孩子都要脱水了,这时不知道哪个没正溜儿说赵大炮家那个小孙子也是出马弟子,还是胡大仙收的,去他那看看吧。那家人家也是没别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就求到赵大炮这了。本来赵大炮不想给小孙子招惹这事,可是一个村子住的,都沾亲带故,看孩子也可怜,再加上赵大炮让那天一人一兽的亲密互动整的也有点犯嘀咕,就让赵致远去试试。你别说,赵致远去后,当时这孩子就好了,弄的一帮人啧啧称奇,也更坐实了赵致远出马弟子的身份。其实赵致远自己心里明白,什么出马弟子啊,自己在遇见白狐之前就有这能力了。
这事儿之后赵致远的名声并没有起来,只是在村里的亲戚朋友之间流传。赵大炮又不是老糊涂,自己的儿子还在市里有关部门工作呢。一个堂堂的公务员,你儿子居然搞封建迷信活动,这让有心人知道了该怎么说。得回赵大炮在村里的辈分大,威望高,所以就没传出去。
这次要看病的人家,要论着赵致远得管孩子的父亲叫二哥,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二哥的爷爷和赵大炮却是多年的老朋友。
赵致远到的挺早,赵大炮早上六点左右给他打的电话,他马上就收拾出门了,虽然路上有积雪开不快,到地方也就八点来钟。
赵致远把车停在自家大门前,有点奇怪,正常这时候他爷爷早起来了,大门也应该敞开了。
赵致远刚下车,从大门的门洞里出来一名老人。
“是小五回来啦,我听着车动静还寻思谁呢。”
“呦,三爷好,您这是…”
这位老人是赵大炮的亲弟弟,行三。赵致远在他那一辈的兄弟姐妹中排老五,他还有个亲哥,排老二。
“嗨,大哥昨天不知道在哪捡了只老鹞子,这不正在后屋那熬鹰呢么,让我在前屋给他盯着点。啊,你是因为立军家孩子回来的吧,进屋,我给他去个电话。”
俩人进屋,这边赵致远心里却有点埋怨赵大炮:“爷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整这出儿啊”。
这熬鹰可不是一般人玩的,以前都是家传的手艺。熬鹰的人基本都是四、五十岁的老爷们儿,太年轻了不行,没那耐性,岁数大了也不行,体力跟不上。赵致远知道自己爷爷年轻的时候就逞能,熬过一只鹰,最后失败了,这也成了老爷子的一块心病。虽然赵大炮没听过什么左牵黄,右擎苍,但他也知道驾着鹰,遛着狗的猎人才是最牛笔的。这回可算又逮着一次机会了。赵致远本有心去劝劝,可也知道赵大炮脾气倔,认定了的事谁都拦不住,别人肯定也劝过,最后什么结果,自己的亲弟弟不还是来把门了,所以赵致远只能心里叹口气,先看看吧。
“小五啊,没啥大事,别太担心,大哥这些年身体一直挺硬实,说不好这次能熬成了。”
赵致远听到三爷劝他,想了想,回车上拿了条芙蓉王给三爷。
“三爷,这烟你留着抽,我这平时也不咋回来,都没说常去看看你。”
三爷也知道赵致远啥意思,这是谢谢他帮着照看赵大炮,也是让自己多上心,为了让赵致远放心,就没推辞。
“行,还是小五惦记他三爷。”
俩人在屋里聊了一会儿,本家来了。其实两家隔着没多远,也就百十来米,但这时候赵致远可不能自己就主动的遛达过去了,必须本家过来请。
“立军来啦,行啦,快回去吧。”
“哎,三爷好。致远啊,这回你可真得帮帮你二哥啊。”
赵致远也不吱声,就点了点头,起身跟着过去了。
到了二哥家,开门一看,嚯,这人可不少,得有十来个,村里的基本也都认识,这些人一是来关心帮忙的,二呢就是看热闹。
二哥把赵致远让到里屋,二哥媳妇儿正坐在炕里边抹眼泪呢,几个老娘们儿在边上劝着,看到二人进屋,都往边上挪了挪。
二哥进屋看自己媳妇儿这样,眉头皱了皱,却也不好说什么。把赵致远请到炕上坐着,拿出根好烟,亲自给点上。趁着赵致远抽烟的功夫,二哥也把自己孩子的症状跟他说了。
跟赵致远第一次看的那个小孩一样,都是得病后在哪家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不同的是这孩子是不哭不闹,不管大人怎么逗,脸上一点表情没有,也不说话。
赵致远听二哥描述完,烟也抽的差不多了,就站了起来,二哥赶紧起身,引着他去了边上的小屋。
二人进屋,就看着孩子的爷爷奶奶搂着孩子,在那不停的叨咕什么,二哥上前说了两句话,老头儿老太太抬起头,用恳切的眼神看了看赵致远,赵致远还是点点头,不说话。
三人出屋,只留下赵致远和小孩,赵致远耸着的肩膀立马松了下来。刚才的表现可不是他在端架子,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你越摆谱,人家越觉得你有能耐,这叫上杆子不是好买卖,赵致远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