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夏尼捂着心口。

刚才是什么?夏尼听着自己快速的心跳想。

就在刚才,就在珏说话停住的瞬间,夏尼看到了不一样的情景——

昏暗的地牢中,自己被绑在墙上,数根比胳膊还粗的铁链将她死死地控制住。她衣衫褴褛而且浑身是伤。最重要的是,她的嘴上被一个铁质的口罩给严严地盖住,使她难以说出话来,即便是说出话了,也是听上去十分模糊的语言。而在她的面前,则是一个看上去像是小男孩一样的人在用一把满是缺口,已经钝得很彻底的剑来回地砍着她身上的铁链,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那种语言她从未听过,但是夏尼可以理解其中的含义。“别放弃,要是有机会的话,哪怕一点点的希望,也要抓住它,让它属于自己,而非他人……”

这又是什么感觉呢?夏尼问着自己。是一种……类似嘲笑一般的情感,但是又满是歉意,满是感动……

我该不会是吃错了什么了吧?夏尼回忆着上一次吃的饭的内容,但是她发现自己上一次吃饭已经是好几天前了——以为珏的事情,使夏尼没有什么心情。

凌云里,敖业正在回忆着先前与道龙的谈话——

【“什么意思?你是说银白之灾就是新的一代的‘天启源业兽’?”

“有可能,但是也不像……”道龙说,“因为这银白之灾虽然强大,可是它并不是像相柳那样具有极强的破坏性的个体,而且它的身形也并不像是历代‘天启源业兽’的蛇形,虽然银白之灾确实是有一些类似于蛇一样的特征,但是我们在于它战斗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它会分密毒液。”

“可是,它的存在就是很头痛的事情吧?”敖业问,毕竟不久前他就接到了关于银白之灾的事情。

“确实……现在,那家伙……”道龙把“下落不明”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他知道,银白之灾就是珏,而这个足以威胁到三界的个体,竟然被人随意地关在了地牢中。

不过,他很好奇,为什么珏会突然摆出那个态度,简直就是故意找龙王的茬儿一样,就差把“快来关我啊”写在板子上然后挂在脖子上了。

“不过……”道龙看着敖业,“说句实话,我认为我们需要珏的力量,他比我们知道得多。听说他在精钢派的动乱时释放过高阶的法术。而且,还是太古级的……”

“你是在为他求情吗?”敖业问。

“是的,我不希望这种活的记忆库的消失,而且,就算是让他死的话,也要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技术。”】

“真是麻烦啊……”敖业长叹一口气,仰在椅子上。

“叔叔?你没事吧?”敖丽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你好像没有动你的饭……”

“啊,有些没有胃口啊……”

“因为之前的事情吗?”

“真是准呢。就是,我就是因为那个珏的事情……”

“啊,果然啊,”敖丽也像是不大高兴一样,“我呢,其实不想让叔叔杀了他的。”

“为什么呢?这是法律上所规定的,难以改变啊。”敖业说。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他的话,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和叔叔一起吃晚餐,到时候,龙族的内政会出现为题吧?叔叔到时候可就要被抓去相亲啦。”

“呵呵,说得有理。”敖业像是把敖丽的话当做玩笑一样。

“不,叔叔,我是认真的,”敖丽摇了摇头,“你应该放他一马。关于他救我的事情,龙族内部已经有一部分人知道了。可是你要是就这么杀了他的话,他先前的事迹就显得没有用了,所以到那时还有谁会为龙族卖命?”

敖业没有说话。敖丽说得对,需要有一个能够为臣子做榜样的人。龙族现在内部很安定,并不会有反叛的贵族或是不忠的臣子,那是因为龙族统一的时间很短,像敖业这样统治神龙与巨龙的龙王一共只有三代,其中,第二代龙王敖炽与现任龙王敖业还是兄弟关系,所以龙族统一的时间很短。

先那个辅佐魁魇的魔族高官曾预言如果龙族出现内乱的话,定将是种族分裂般的极为严重的内乱。这种话题敖业他们不是没有讨论过,而且当时的龙王敖炽也向那高官写信提问过如何才能安定种族。那官员只回了句“找个可以让所有人都能依靠的柱子”就没了。

如果说王族是凝结龙族内部的东西的话,那么珏就有可能是让维护王族人变多的催化剂。

什么嘛,敖业在内心嘲笑着,一个个的都在为那孩子说话吗?

一直想要救珏一名的道龙,突然闯进内殿要用生命作担保的冰九重,以及自己最关心的唯一的亲人敖丽。

不过……敖业转念一想,敖丽说的确实很正确……

“好吧……我知道了……”敖业说,“我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真的吗?!太好了!”敖丽一听,几乎要跳起来了。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我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可是这机会要他自己抓住。”

“什么意思呢?”

“既然他有那么强的力量,那么就让他再进行一次作战吧……从军队中选一个人与他作战,如果他赢了,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如果输了,依法处办。”

“太好了!”敖丽说,“谢谢叔叔!”

敖业看着笑得很灿烂,很美的敖丽,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心思欣赏。

敖丽啊敖丽……你是不是对珏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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