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啊,塔兰纳特?”
海德利出现了,身后还跟着雷雅和艾弗。望着海德利的目光,塔兰纳特更加惊恐万分。
“等,等一下,院长,我……”
海德利走到塔兰纳特面前,他的表情严肃——还有一些狰狞。
“你真要背叛我。那些药你没全拿去实验,有一部分上交了吧?今天主动跟到这来,也是为了掌握我的动向吧?”
“不……我……”
“我本不想怀疑你,可既然你不想回到我这来,那就对不起了。”
卡文迪许还没听明白这段话的意思,他看到父亲举起手,手里居然还有一把消音手枪,一声闷响,塔兰纳特就被打穿了脖子。他没有马上死去,摇晃着跪下了,脖子和嘴里涌出血来。第二发子弹从他的眼睛射入,穿过脑壳。他向后倒下,甩出一地鲜血。
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卡文迪许。这事情发展得也太跳跃了,怎么会这样?
“父,父亲,再怎么说,也不至于……”
“至于你,我的儿子,”海德利又转向卡文迪许,“我很感谢你让他露出了马脚,但同时,你也知道了我们的一些秘密,就不能让你太自由了。”
话音刚落,海德利身后的雷雅和艾弗一齐上前,一人把住一条胳膊,把卡文迪许按在地上。
形势的突变超乎卡文迪许的想象,他艰难地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人,疑惑着不知该不该叫父亲。
“这是……怎么回事?”
海德利蹲下来,抚摸着卡文迪许的头,冷冷地回答他。
“儿子,你太冲动了,你知道了一些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我不妨告诉你吧,塔兰纳特一直是我的部下,我们同属于一个组织。”
“组织?不是医院吗?”
“当然不是,他一直为我工作,通过医院获得exp类药物,然后暗中储存,这是我的命令。因为组织需要药物来做实验材料。大概从去年9月开始的吧。”
说到这,海德利有些自言自语。
“要不是‘毒蛇’搞砸了,这工作也轮不到我们,可现在却让西拉达组占了便宜。”
“父亲,你到底是什么人?”卡文迪许忘记了疑惑,声音开始愤怒起来。
“我是组织中负责药物原料提取的。但我知道,我只是组织的棋子,用过之后,早晚会像‘毒蛇’那样被扔掉。我不甘心!所以,我隐藏了一个计划,想自己搞出点名堂来,但是……”
海德利望了望塔兰纳特的尸体,没说话,卡文迪许有点明白了。之前和塔兰纳特通电话的,应该就是“那个组织”的人。塔兰纳特不想跟着父亲干,或者是受到组织的诱惑,于是充当组织的棋子,偷偷把海德利的药物运走。今天来这里,大概也是担心父亲有什么动作,特意来监视的。
“其实,你在医院里调查来调查去的,我早就知道了。”海德利的声音把卡文迪许的思维拉了回来。“那次医疗纠纷发生前不久,我怀疑塔兰纳特背叛我,但他很圆滑,我不好直接调查。所以就想找个人替我查。”
“难道是……我?”
“你很聪明,儿子,我就是利用你去怀疑塔兰纳特,让他暴露。实话告诉你,那个粉末是我故意找人掺进药瓶的。”
一个疑问解开了,卡文迪许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那个空瓶……”
“是艾弗回收的,他的开锁技术相当了得。”
“还有我的电脑……”
“雷雅比你朋友要高明得多,早就给你的电脑设置了病毒,让我可以随意控制。在艾弗进你的办公室之前,我把软件破坏掉了。”
“还有粉末……”
“是我让塔兰纳特藏在仓库的,需要实验的时候,就从仓库带出去。但没想到,他居然把药带给那个人,要不是你,儿子,我也许还发现不了。”
这下,卡文迪许所有的思路连成了片。他发现了真相,但不想相信这个真相。他一直为医院,为父亲而东奔西走,到头来知道的,却只有父亲是背后黑幕这一事实。
看着一脸茫然的卡文迪许,海德利站起身,让雷雅和艾弗把卡文迪许捆起来。
“原谅我,儿子,我不杀你,但我也希望你不要掺和到这里面来。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对自己不好。”
变故不断冲击着神经,卡文迪许几乎要崩溃了。在被塞住嘴之前,他喊出最后一句话。
“告诉我!你真的是我父亲吗!?”
即将走出房门的海德利站住脚步,背对着儿子。
“我就是海德利·佐鲁兹,只不过在组织里,我以代号自称。”
他转过头。
“代号就是——塔兰纳特。”
*****
处理完塔兰纳特和卡文迪许,三人回到会场。客人增多了,但依然看不到露娜的身影。正巧走过一个端着盘子的服务生,海德利把他叫过来。
“请问萨鲁多小姐的更衣室在哪?”
“东侧走廊第四个房间,先生。不过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嗯,我知道,我会找一个方便的时间过去。”
海德利回答说。等服务生一离开,他就领着艾弗和雷雅三人就走进东侧的走廊。
以贝尔德的头脑,利用塔兰纳特,肯定不光是偷些药品那么简单。说不定,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原本计划在宴会结束后动手,现在必须提前行动了。
今天,要给所有事情做一个了结。
三人找到露娜的房间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