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继忠点点头,对徐福道:“如今我们一家逃亡在外,我已不是什么少王爷了,你以后不要再如此称呼。况且,如果被外人听到,恐怕会泄露行踪。”
“是,少...少爷。”
两人正说着,路边树后,忽然跳出两个人影,挡住了车辆的去路。这两人都是一袭黑衣,又有黑纱蒙面,只有一对眼睛露在外面。两人手中各提一把雁翎刀,在黑夜当中,闪着阵阵寒光。
两人突然出现,徐福猝不及防,赶紧一拉马的缰绳,马咆哮一声,立时停住,四蹄不断乱踏,鼻中喷出热气。
徐继忠拔剑在手,刚要喝问,却见两人一言不发,径直向马车冲来。黑夜当中,只见寒光闪过,两柄雁翎刀同时刺入马颈当中,随后,双刀拔出,鲜血跟着喷涌而出。驾车的马哀嚎一声,扑倒在地,顿时绝气而亡。驾辕的马一倒,马车也跟着向前倾倒,车厢里的三个人也随着向前扑倒,险些摔出车厢。
徐朴抓住张氏的胳膊,叫道:“娘......”
张氏低声道:“别出声,爹爹就在外面,不会有事。”
刚才马车骤然停下,张氏就知道外面有事,但两个妇人一个孩子,也帮不上忙,只能安安静静躲在车里,以免让徐继忠和徐福分心。
这时就听外面的徐继忠问:“夫人,你们没事吧?”
张氏道:“不用担心,我们没事。”
徐继忠见夫人孩子没事,放心下来,剑指黑衣人,厉声喝问:“来着何人?意欲何为?”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嘿嘿一阵冷笑,其中一个道:“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我们便是明教教众,徐达原本也是明教中人,后来贪图富贵,跟随朱元璋背叛明教。我们今夜进京,就是要杀徐达满门,以正教规。徐达先死,算是逃过一劫。剩下你们几个,就来为圣火祭献吧!”话音刚落,突然纵身而上,冲到徐继忠近前,当头一刀劈下。
徐继忠见寒光一闪,向自己猛劈过来,撤步侧身,躲开这一刀,随后一招仙人指路,直刺黑衣人右肋。黑衣人身子猛地向右侧一转,躲开这一剑,同时借着转身的力道,手中的雁翎刀拦腰向徐继忠砍来。徐继忠见一道寒光,向自己横劈过来,赶紧拼全力向后急退,堪堪躲开了这个刀。
虽然躲开了,却被惊出一声冷汗,暗道:好险!躲得稍慢一些,就得被他劈成两段。看来这两个黑衣人,不是轻易可以打发的。于是屏气凝神,专心迎战。
黑衣人见徐继忠躲开了这一刀,微微冷哼一声,揉身而上,接连劈出三刀。徐继忠左躲右闪,躲了开去,并趁机还了一剑,也被黑衣人躲开。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回合,徐继忠便已有些力不从心。徐继忠原本也是行伍出身,也会几套剑术,但毕竟只是粗通皮毛,比起受高人指点,多年苦练的武林中人毕竟还是差了很多。开始还可以勉力支撑,到后来便有些手忙脚乱了。
徐继忠一边苦苦支撑,一边去看一旁的徐福。此时,徐福已跟另一个黑衣人动起手来。两个人以刀对刀,徐福却丝毫不落下风,而且还有取胜之势。
那徐福原本也是习武之人,和徐吉本是师兄弟,后来元顺帝暴虐无道,天下义兵群起,徐福徐吉两兄弟也跟着投身行伍。徐达见两人刀法惊奇,便留在身边作为护卫。一直到天下平定,徐达被封为中山王,两人依然跟随在徐达身侧。
徐继忠见徐福渐渐占了上风,稍稍安心一些,心说:只要我多支持片刻,等徐福战败那个黑衣人,就能过来助我一臂之力。只要我们两人联手,定能够杀退此人。于是抖擞精神,全力支持。
正在全力拼斗之时,忽听车厢内传来一声尖叫。徐继忠一惊,扭头去看,不知从那又冒出个黑衣人,站在马车旁边,一手掀开车厢帘子,一手提着宝剑,作势要往车厢里刺。徐继忠大惊,喊一声:“夫人!”想要过去阻拦黑衣人,却苦于被人缠住,无法脱身。
正在焦急万分之时,就见徐福纵身来到车旁,举刀向刺向车内的手臂砍了下去。黑衣人赶紧收回手臂,跟着向后退出两步,这才躲开了这一刀。
方才徐福听到尖叫,扭头一看,见有人要偷袭车厢里的人,于是接连三刀,逼退黑衣人,然后趁此空挡,纵身跃到车旁,拦下了要偷袭的黑衣人。刚把要偷袭的黑衣人逼退,之前的黑衣人便追了过来,两个黑衣人一刀一剑,和徐福斗在一起。
对付一个黑衣人,徐福尚有余力,但要同时应对两个,他可就又点力不从心了。但他毕竟是自幼习武,功底扎实,虽然力不从心,但沉心静气,全力应对,一时间还不会落于下风。
而徐继忠却因为方才的突变分了神,躲得稍微慢了一点,被对方在右大腿上下划了一刀。右腿这一受伤,徐继忠的行动顿时减缓。黑衣人见有机可乘,于是加紧招数,全力进攻,徐继忠全力招架,屡屡遇险。心道:完了,在这样下去,过不了三五回合,我就会命丧其手。
正在这危机时刻,忽听有人高声说道:“阿弥陀佛,哪里来的匪人,竟然敢在贫僧的庙外行凶?还不快快退去,免得贫僧亲自动手。”徐继忠听到声音,循声望去,朦胧中就见前方不远处站着中年和尚。
徐继忠心念急转:前面不远就是寒蝉寺,莫非这就是秋木和尚?
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就听和自己动手的黑衣人厉声道:“老和尚,你要是想活命,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