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朴虽然看到了秋木向他挥手,但他方经大变,心中乱作一团,完全没去想其中含义,只是睁着一双泪眼,呆呆看着秋木。
秋木握着刀,向房正坤又冲又砍。但此时,他中毒已深,冲也冲不快,砍也没力道,都被房正坤轻松躲开。挥砍了几次之后,就见秋木和尚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他手脚用力还想要站起来,身上却再也使不出力道。
房正坤看了地上的秋木一眼,微微冷哼一声,迈步向徐朴走去。
徐朴仰着头,呆呆看着房正坤,一直待他走到自己近前,方才醒悟似的说道:“你杀了福伯伯!”
房正坤看看他,道:“不错!”
徐朴又道:“你杀了秋木大师!”
房正坤道:“不错!”
徐朴忽然大喝一声,挥双拳向房正坤打来,口中大叫:“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然而,他没有丝毫武功,年纪又小,双拳打在房正坤的肚腹之上,如同锤在了鼓面上,不仅没伤到对方,自己的双拳反被震的生疼。
房正坤见他如疯似魔的模样,心中隐隐不忍,挥手一指点在徐朴脖颈之上。徐朴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随后,房正坤来到同样被封住穴道的向云龙近前,低头看了看,道:“贫道本不想取你们性命,只是,那孩子牵连重大,若是传扬出去,便会给贫道惹出不少麻烦,说不得,只好送你上路。”向云龙也不理会他说些什么,只是不停大骂。房正坤说罢,俯身一掌,击碎他的头骨。
随后,房正坤又接连将地上的人逐个击毙,最后来到镖车之侧。
原来护卫镖车的三个趟子手,见后来赶到的秋木、徐福均被房正坤所杀,自知留在此处也于事无补,只会白白搭上三条性命,于是便趁房正坤与徐朴说话的时机,悄悄逃走了。房正坤有心追上去逐一将他们除去,可又不知道他逃走的方向,最后只得作罢。
他跃上镖车,挥掌将箱子的锁头劈开,然后逐一翻找,终于在一个檀木盒子里发现了一只玉钵。房正坤用手一摸,只感觉触手冰凉,便知是自己要找的寒玉钵盂。
他跳下车来,从一个死去的镖师身上解下一个包袱,将里面的东西抖在地上,将寒玉钵盂包了,背在身上。然后又回到车上,从箱子里又翻出几件值钱的金器玉器,同样放在包袱里,然后将昏迷不醒的徐朴背在肩上,施展轻功,离开了密林。
他原本打算抢到寒玉钵盂之后,再返回徐州,接了徐朴,然后带着他北上长白山。没想到鬼使神差之下,徐朴竟然被徐福和秋木带着,来到了此处。如此以来,他就不必再回徐州,倒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房正坤带着徐朴,一面极速向前奔驰,一面暗自思索:长白山距离此地近万里之遥,来回一趟,少则七八个月,多则一年有余。还好我此次出行,已经炼制了足够的丹药带在身上。而且,长白山乃是关外苦寒之地,若是冬季前往,则寒冷难当。此时正值暮春时节,到了长白山,大概刚过盛夏,再那略微耽搁些时日,恰好能赶在冬季之前返回,便可免受那严寒之苦。
只是,我当着这个孩子的面,杀了他的管家,恐这一路上,他难免要哭闹,我得想法法子哄骗过去才行。可是,我动手时他亲眼所见,要想用言语哄骗,恐怕不易。这该如何是好......?
房正坤暗中盘算,顷刻间便奔出了密林。又沿着大路奔出三十余里,来到一处市镇。此时天色已晚,房正坤便背着徐朴进了市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待店伙计离开之后,房正坤将徐朴平放在床榻下,用手指按在他耳后的风池穴上,潜运内力,轻轻揉搓几下。片刻之后,就见徐朴微微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徐朴睁开眼,便看到房正坤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他刚刚醒来,一时间尚未想起之前的事,看着房正坤微微愣了片刻,之前的种种顿时回忆起来,忽地从床上坐起,一双眼睛狠狠瞪着房正坤。
房正坤不动神色地看着他,道:“你醒了?”
徐朴咬牙道:“你要怎样?”
房正坤道:“你不必紧张,我不会害你。”
徐朴哼了一声,道:“不会害我?却为何要害死福伯伯和秋木大师?”
房正坤道:“他们原本不用死,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不该把你从客栈带走。”
“你既不是我的师父,也不是我的亲人,我要走要留,用不着你操心。”
房正坤道:“话虽如此,可是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姓何的手里救出来的?”
此时的徐朴,早已认定了房正坤不是好人,便道:“是你救得我又能怎样?是你救了我,你就可以滥杀无辜吗?哼,你说是救我,却未必安了什么好心!”
房正坤忽然叹了口,道:“事已至此,我也不便再隐瞒了。贫道习武四十余年,总算是小有成就。如今我已年近近古稀,自知来日无多,膝下却无一个传人。非是贫道不想收徒,只是那些想要拜师的人,个个天资平庸,我若收了他们为徒,只怕他们非但不能继承我的衣钵,反而堕了贫道的名声。”
“那日在双鱼镇看到你,我便知道你天资不俗,定能将贫道的武功发扬光大,因此贫道便想收你为徒。只是,你是王公贵族出身,又怎么肯拜我一个江湖武夫为师?因此我才一直隐瞒不说,准备等时机成熟,再挑明此事。谁知你的管家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