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隔着布颠了颠这团泥巴的份量,用手试探着扣了几下,随后使劲一掰,从上面掰下来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本来的物件。
“这是什么东西啊,真冰。”她将扣下来的泥巴扔在了一旁,将冻的冰凉的手放在了阿秋的手臂上蹭了蹭,手的温度缓回来了点。
“雪姐,你干啥啊!这么冰,别碰我。”阿秋被这么一碰,蹦了起来,避开了雪姐的手,又伸出手搓了搓自己被冻到了的手臂。
“让我暖暖手,你这么小气是不会有女朋友的,我给你讲。”雪姐白了眼阿秋,冲着手哈了口气,又用布垫着,继续剔除着物件上剩余的泥巴。
三下五除二,泥巴去的差不多了,一个完整的雕像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只见整个雕像大约二十厘米高。
雪姐将它对准了太阳光,在阳光的照射下,虽然雕像缝隙里仍残留着一些泥土,表面上还带着灰尘,可依然挡不住它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整个雕像雕的非常精美,是一个男子,他梳着发髻,五官清秀,身穿长袍,腰上挂着玉佩,一手拿着扇子,一手背在身后,目视着前方,面露微笑,雕像散发着阵阵寒气,浑身晶莹剔透,里面没有一点杂质。
“这雕的是什么人呀?”雪姐看着阳光下的它,自言自语道。
听到雪姐这么说,他们三个人的视线都转向了雕像,过了好一会儿,程哥这才注意到这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还半坐在店铺门前,“怎么还坐在这里,快起来,进来说。”他拉起男子,扶着他走进了店内坐下,又示意阿秋去倒杯水。
“这个物件你从哪儿弄来的?”程哥看了眼雪姐手中的雕像,转头看着男子开口问道。
“这雕的是个什么人啊?”阿秋边倒水边扭头随口接道。
“我,我不知道。我前几年在地里干活时挖到的,本来没有这么冰的。”男子始终低着头,他摇了摇头,眼睛一直停留在雪姐手中的雕像上,继续说道:“我把它洗干净了,放在了家里,可就半天时间,家里就变得和冰窖一样冷了,我琢磨这物件肯定是个宝贝,但是突然变得那么凉,用手根本拿不住。”
阿秋端着一杯茶,走到了男子面前,放在了桌上,“你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
男子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水,“我给它表面糊上了泥巴,又裹了好几层布,埋在了院子里。”说到这里,男子突然又跪了下来,抓着程哥的手,显得十分激动,“听说咱们交易行什么物件都会收的!这冰雕肯定是个宝贝!我,我要不是家里实在撑不住了,我不会卖了它的!”
说罢,男子抬起了头,哀求地看着程哥,怯怯地说道:“我,能多换些钱吗?求求你们了。”
“你先起来,你这冰雕我们交易行收下了。”程哥叹了口气,将跪在地上的男子扶了起来,扭过头对着一旁的雪姐说道:“雪,多拿点钱过来。”
“好。”雪姐将手中的冰雕塞在了阿秋的手里,转身走到了柜台里,不一会儿拿着一些钱回到了他们身边。
她将钱交到了男子的手中,“收好这些钱,咱们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谢谢,谢谢你们。”男子感激地不停鞠躬,雪姐扶起他,又送他出了店铺大门,转身看着被冻地呲牙咧嘴的阿秋,笑出了声,“你啊,这点冷都受不住。”
她走到了阿秋身边,将冰雕拿了过来,对着两人说道:“我先去把它洗干净。”说罢,便拿着冰雕走向了后院。
从远处飘来了她的声音,“这冰雕可是这几个月来,咱们店里收到的唯一一件像样的宝贝,不容易啊。”
雪姐拿着冰雕走到了后院的水池旁,她蹲在地上一手扶着它一手撩着水细细地清洗着,边洗边注意着它的大小有没有变化,一双手冻得通红。“你应该不是冰块吧?好像遇水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又好凉啊。”
她轻轻敲了敲冰雕,发现并未传出声响,自言自语道:“呃……实心的啊。”
眼瞅着这个冰雕越洗越冰,雪姐双手渐渐拿不住了,她左右手来回倒又洗了几下,突然一个想法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她将冰雕放在了水池旁,蹲在了它的身边,对它说道:“不知道用热水洗会怎样?小雕像,你可真冰啊,冻死我了。”说罢,她站了起来,转过身朝厨房走去,准备烧些热水,回来接着把缝隙里没洗干净的泥巴接着洗掉。
“不行。”雪姐刚走出没两步,突然从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她停住了脚步,扭过头,“什么?”
“不能用热水,怕烫。”声音富有磁性,雪姐四下看去整个后院却是空无一人。
她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四周,眼神最终回到了冰雕身上,她走回到了它的身边,蹲了下来,“是你,在说话?”
“还能是谁。”冰雕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是谁?这冰雕原本的灵,还是被它融合的?”雪姐拿起冰雕靠在了水池边的一块石头旁,自己也坐在了石头上,继续问道。
“一直在这里。”冰雕回答道。
“喂,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这么惜字如金。”冰雕依旧透着阵阵寒气,雪姐感觉石头上也逐渐变得冰凉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用双手搓了搓手臂,站在了雕像旁边。
“说什么?”雕像反问道。
“说说你叫什么啊,家住哪里啊,活了多久了什么的,都可以说说啊。”雪姐看着雕像,一脸好奇。
“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