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坐在床上,张斌咬牙:“那个白痴女人,连赚钱都不会,人家把钱送到她嘴边上都不知道怎么吞下去。”
杨玉英可是他的老婆,她赚的每一分钱都该是自己的。
这天晚上,张斌做了个梦,梦中他卖了家里的宝贝,身怀巨款,豪宅豪车在身,就连李xiao姐都对他另眼相看。
杨玉英温柔贤淑,在家相夫教子,又能赚钱,对他更是体贴入微……
一梦醒来,憋屈的房间,堆叠如山的脏衣服,乱七八糟的锅碗瓢盆,吃外卖剩下的遍地狼藉。
张斌脑袋顿时炸了。
手机忽然响起来,张斌眉心一跳,叹了口气接了电话,正是儿子美术班宋老师打来的。
“……张星星这孩子还是很有天赋,他在绘画上颇具灵性,如果您有意让张星星进一步发展,我这里有一份美术补习学校的清单,现在发过去给您,您可以看一看。”
张斌轻声应下,一看手机上的清单,尤其是那堪称美丽的价格,顿时有一种戳瞎了双眼的冲动。
老婆在外面的时间也够久,生气也没有生起来没完的道理。两个人都做了十几年的夫妻,难道还能因为一点小误会,就当真要分开?开什么玩笑!
张斌最了解杨玉英不过,那可不是个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人,她现在只是忽然失去一个孩子,脑子打结,但凡自己愿意放下身段哄哄她,就没有哄不好的道理。
此时看着儿子美术班老师推荐的这些清单,他到是眼睛一亮。
这不正是极完美的借口?
说做就做,张斌立即拨打杨玉英的电话——结果又听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该死!”
他一时激动,到是忘了这女人把自己拉黑的事。
“怎么还没放出来?”
幸好他还有杨玉英的邮箱,张斌难得耐着性子,斟酌词句给杨玉英发了一封邮件,邮件里细细数了他们十几年共度的时光,说到进城辛苦谋生,说起聪慧的儿子。
说来也巧,杨玉英每日都有读邮件的习惯,今日一打开邮箱就看到了这么一封邮件,读了半晌,登时失笑。
就这干巴巴的文字,居然还想打动人?
不过再一想,凭张斌的水平,能把一封邮件写成这样,也算是绞尽脑汁,颇为艰难。
杨玉英可懒得给他纠正病句,但看着这张清单里面最后一行——琅琊郡私塾的名字,她忽然心头一动。
这地方在这篇小说里可是个相当有名的地方。
作为美术私塾,它名气响亮,价钱昂贵,招收的都是富家子弟,水平是真的很高,但也有一点——风气特别不好。
它属于纯粹的贵族学校,等级森严,如果是,就能得到第一等的待遇,但是如果是贫民子弟入学,就免不了被欺压。
后来各种事情私底下曝光出来,不过到没闹得满城风雨,毕竟学校背景深厚,可不少贫民子弟长大后提起这所学校,都讳莫如深。
其中心性坚定的,认真学习,到也能出成绩,可是某些好攀比,性情高傲,受不起折辱的孩子们,最后无不成绩一落千丈,甚至连想画画都拿不起笔。
杨玉英拿指尖在私塾的名字上轻轻一勾,忽然就捂住脸轻轻一笑,笑声竟有些古怪。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她当即回了封邮件,表示她会为张星星付琅琊郡私塾的学费。
杨玉英回完了邮件,当即就打电话付了一年二十万的学费,提交了张星星的身份信息,拿到回执发给张斌。
发完,杨玉英直接屏蔽掉这厮,以后这位发过来的都是垃圾邮件。。
张斌接到回执,欣喜若狂,登时文思泉涌,又噼里啪啦地写了一堆煽情的文字,为了写得更漂亮点儿,他在网上各种搜索拼接,终于形成一篇颇为好看的文字,足足花费了一个小时。
邮件发过去,半点消息没有,但张斌反而不急了,只要杨玉英心里还有孩子,他们这个家就绝对散不了。
实验小学的放学铃声响起,张星星慢吞吞向外走,鞋子有点别扭,其实这鞋是好牌子,但他平时喜欢打球,又爱跑步,穿鞋比较费,不说一个月换一双,两三个月通常就要换的。
这双鞋他已经穿了好久。
一出校门,随意四顾,显然他爸爸又没有来接他。他忍不住又想起以前的日子,以前他从没有为任何琐事耗费过精神,只要快快活活地学习玩耍就好。
就在刚才,美术班的黄海就问他,要不要报个提高班。
他当然要报,必须报,他爱画画,学了这么长时间,绝不能半途而废,但是,钱是个大问题。
“妈妈什么时候才回来。”
张星星此时已经差不多要忘记,曾经,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他妈妈的存在,对他来说,那就是一个照顾自己的工具人。
现在他已不记得自己那些想法,至少是不肯承认,只是幽怨地想——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母亲?
他刚走到公交站,手机忽然传来信息,张星星低头一看,居然是他妈妈来的。
上面竟然有一封琅琊郡私塾的入学通知。
张星星面上猛地露出强烈的喜悦——那可是琅琊郡,按照他的几个老师的说法,那是海城第一的美术私学。
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到‘家’,张星星一路上都心潮涌动。
爸爸居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