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英在女眷中也颇吃得开,女眷坐在一处,有未婚姑娘在,肯定不能谈论自家男人,或者家长里短,说的多的还是流行的妆容,首饰珠宝之类。
她的妆容完美,身上带着一点花露清香,香味怡人。
服饰虽低调,但明眼人却看得出,头上明晃晃的珍珠价值不低,衣服的料子更是极好,做工精细,袖口衣摆处的刺绣是一等一的好手艺。
杨玉英干脆从荷包里取出些小玩意,例如多彩的指甲油,指甲贴,花黄,眉笔眼影。
还有琉璃瓶的精油小样。
如今玉山上还没有正经的经营营生,杨玉英自己到是捣鼓了些小玩意出来,也是为了以后做准备。
现在先拿出来试探试探销路,也是件好事。
不得不说,女人们说起华服,珠宝,化妆品,那真是有说不完的话,用不尽的精力,杨玉英的花露精油最受欢迎,她随身携带的几瓶小样都送了人。
内堂之中。
寻王在大宴宾客,最重要的两个客人无疑便是他两个弟弟,宣王、谨王二人。
“小七今年都十八,父皇和母后这两年估计便会给你定亲,你若是有喜好,也别忘了跟芸妃娘娘说一声。”
兄弟见面,不谈朝政,只说家事。
但他们家的家事,也有诸般说道。
说起婚姻,谨王半点不羞涩,像他们这样的人,按说妻子若是合心意,便亲近些,要是不合心意,能稳定后宅,那也要给予体面尊重,若是不像话,冷待着便是。
这世上的女人,除了父皇的,都是紧着他们兄弟来挑,难道还能没有美貌识趣的佳人?
但宣王和谨王的母家不显,在朝中的势力也弱,他们若想同太子抗衡,妻族便非常重要。
可偏偏这帝后感情好,他们的婚事被拿捏在皇后手里。
“哎,若要皇后来给我挑,我宁愿在外头随便找个小门小户的,至少能确定,绝对不会给我拖后腿。”
皇后是朝野皆知的贤后,和他们父皇琴瑟和鸣多年,深得父皇信任,手段那是高深莫测。
他们两兄弟对皇后那是十二分的忌惮。
虽然表面上那是位特别合格的嫡母,便是自家母妃一直对她不甚恭敬,太子对他们也横挑鼻子竖挑眼,几乎要把不合摆在明面上,她对待他们兄弟也没少了嘘寒问暖。
寻王伸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笑道:“咱们那位皇后娘娘最好颜面,你相中哪个姑娘,门当户对不出岔子,只管大大方方去求她,不必外人知晓,只要父皇知道,她再不乐意也能给你办妥。”
就是拿捏住了这些人的弱点,寻王这些年都活得很滋润。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度,还是得把握好。
正说话,外头就传来咯咯咯咯,鸭子似的笑声,一个瞧着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抱着肚子扶着门狂笑。
寻王脸上一沉,这小少年顿时警觉,整个人一扑,扑到宣王身边,恭恭敬敬见礼。
“陆岚见过宣王殿下。”
“小陆公子快快免礼。”
宣王顿时笑起来,这位是寻王的表弟,十分得寻王宠爱,也是不能得罪的主,“看来今日小陆公子很开心?”
“碰见了几个有趣的人。”
一说起这个,陆岚瞥了寻王一眼,也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我我去找罗容姐玩,正好路过池子那头,就见到几个客人行酒令,一个叫范向北的公子特别会说笑话。”
陆岚又笑了下,“就是不怎么君子。”
他瞟了寻王爷一眼:“我还当他的客人,个个都是装模作样的,没想到,还有几个与众不同的。”
寻王瞪了陆岚一眼,王府总管便过来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说着说着,寻王眼睛大睁,喷笑一声:“咳咳咳……咳,荒唐!”
池边凉棚内,范向北徐徐摇着折扇:“……昔年有一王朝,名为晋,晋有一皇帝,叫司马睿,他年纪老大了,头发胡须斑白,身体也不好,没成想这一日忽然老来得子,自然十分得意,于是大摆筵席,‘普赐群臣’。”
“酒过三巡,有一大臣殷羡,走上前向皇帝谢恩,就说,皇帝喜得贵子,理应普天同庆,但是在这件事上,微臣是半点功勋也没有的,却得了这般厚赐,十分惭愧。”
“皇帝司马睿一听,当即笑道:‘爱卿啊,你在这事上可不能有什么功勋,要是真有,朕赐下来的就不是美酒美食,而是毒酒一壶了。’
客人们笑得不行。
身为一个游戏玩家,范向北在游戏里的姿态自是十分放松,说起笑话百无禁忌,刚才编排了半天皇帝,皇后,公主,丞相,说得热热闹闹,有些还带上些许香艳色泽。
客人们是又好笑,又无语,一时间气氛十分热烈,连一些彼此之间有些不对付的客人,也都显得和乐融融。
其实民间编排皇帝不是大事,那些戏文里头,都时不时出现个皇帝皇后,戏台子上不演几出有皇帝的戏份,老百姓还不乐意看。
只是今天高太妃寿诞,宴客的是亲王,这等场合,大家心里都绷着根弦,彼此说话也都再小心不过,谁能像范公子一般?
寻王眼睛里也藏了一点笑意,问身边管家:“那是哪一家的?”
管家笑道:“王爷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