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不放在心上,在京城,就是公主也不敢惹她,人家凶得很呢。她去年刚和几个小皇孙打了一架,把小皇孙都打哭了,最后也就是不轻不重地被罚闭门思过一月,长宁郡主早就放下话来,谁想打时公子的主意,也不是不行,就是要让她看到决心,过了她那一关。”
一提起这个,戚芳龄忍不住咋舌,“她是真打人,一言不合就动鞭子,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她是将门女儿,不玩虚的,谁拳头大,谁就能说话,偏她这样的身份……哎!”
戚芳龄愁了好几日,杨玉英却是安安分分待在府里,清闲的不行,不出门也没遇到任何麻烦,她刚放松一点,梁氏就很无奈地递过来一张帖子。
帖子正是长宁郡主下的,只是铁画银钩的一行大字——天下宝物,欲得者众,唯大智慧,大德行,大气运者,可得。今汝与吾争心中至宝,汝有大智慧?大德行?或是大气运?吾欲察之,请于明日午时,荟萃楼一见。
戚芳龄:“啊?”
梁氏也很无奈,欲笑又不好笑:“现在这些孩子们,当真是,真是……大胆。”
她们那时候,便是听别人提起未来夫婿之类的事,也要脸红,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什么争夫的话!
现在世道到底是不大一样了。
戚芳龄又是羞又是气,张了半天嘴说不出话,心下觉得古怪的紧。
杨玉英眨眨眼,把帖子递给丫鬟:“送去给时公子。”
丫鬟愣了下。
杨玉英笑道:“快去,人家要争的是时公子这个宝贝,自然需得让时公子自己决定,要不要让郡主娘娘争,我们是外人,还是莫要乱掺和。”
众人:“……”
却说,静山伯府的下人,当真把帖子一路送到刑部去。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时修远拿到帖子看了一眼,脸色登时一黑,更倒霉的是邹词这厮也在,也看见了。
“……哈哈哈哈哈!时修远你是天下至宝啊!”
时修远:“……”
看来长宁这些年,书是真没好好读。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肚子里的诗书莫不是都喂了狗?
荟萃楼之约,杨玉英自然是没去。
听说时修远亲自赶过去,捡走了长宁郡主。
“傅姐姐,你可真厉害。”
族学里一群小孩儿听闻这结果,对杨玉英简直是高山仰止。
“你们还看热闹,长宁郡主丢了这么大一脸,她肯罢休才怪!傅姐姐,你就瞧着吧,以我对这位郡主的了解,她绝不肯吃这样的亏。”
戚芳龄长叹。
杨玉英对这类少男少女们复杂的小心思,都是视若罔闻,她这几天有点忙,忙着找林官。
夏志明见了她就学锯嘴葫芦,邹掌事等人寻不到,她只通过皇城司内部的消息网络,各种旁敲侧击地打探那家伙的下落。
杨玉英也是学过守则的人,自然知道一个皇城司探子消失,那最好不要乱去打听,哪怕是在内部,也是不该问的不去问,不该想的不去想,才是最好应对。
她使唤内部消息渠道,也没有直接说自己的目的。
但她还是从各种线索查得,林官是从一年多前开始,就暗地里关注静山伯府的消息,先后曾派出四位密探进入伯府。
杨玉英查过相关的文档记录,结果一眼就看出这些文档被人改过,应该说是被夏志明改过。
他们三人一个书院读书,又一起在皇城司培训,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夏志明就是模仿对方的笔迹,改变自己的习惯,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依旧改不了。
改过的文档里什么重要内容都没有,只写着例行调查,记录了些小事,也有比较严重的,比如静山伯戚寻曾得了疯病,发起疯来甚至暴打过妻子。
杨玉英看到这类记载,都觉得不可思议。
静山伯戚寻并无妾侍,早年无子女也没纳过妾。两子一女皆为发妻所出,小女儿戚芳龄,甚至是年过四旬才有的,堪称晚来得女,虽然伯夫人这些年吃斋念佛,可谁也不曾怀疑过他们二老的感情。
杨玉英在伯府闲了几日,这天天气不错,戚芳龄闹着要去打新首饰,她便与小姑娘同去,正好也把手里按了几天的文档还回皇城司。
若是再不还,替她调文档的探子怕是要哭了。
“听说最近百宝阁新来了一批舶来品,西式的钗环和咱们的不同,手工是粗些,可也别有趣味,不如买一些看看?”
戚芳龄摆弄手指头计算要买什么,算了半天鼓了鼓脸,“这个月的月例又要拖到下月去,大嫂嫂说,家里这几年庄子上的出息几乎没有,账上有些不宽裕,我都半年多没添新首饰了!”
杨玉英轻笑:“说起西式的首饰,我到知道个地处,物美价廉,不如带你去瞧瞧?”
到底是年轻女孩儿,一说起这个,顿时高兴起来。
杨玉英领着她上了车,向后瞥一眼,眉眼间就染上些许冷意。
戚芳龄一回头,正好对上杨玉英的侧脸,轻轻眨了眨眼睛,不禁带出一点怯意,小声道:“姐姐?”
就在这一刹那,她感觉眼前的傅姐姐,和她印象中的傅姐姐有巨大的差别,好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
杨玉英回神到被小姑娘给逗笑了。
这丫头对她总是一通乱喊,平时喊傅姐姐,偶尔忘了就喊香香,撒娇的时候喊香香姐,这回害怕,叫得可真亲热。
“到了。”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