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还没进门,洪亮的声音就已经传来,“奉先吾儿,今天要批阅的公文可曾批阅好了?有没有多读一些书啊?”
吕布见丁原掀开帐门入内,下意识瞟了一眼屏风,李肃竖起一只手指,示意吕布不要透露自己在,吕布躬身,“还没有。”
丁原皱了眉头,“怎么这么慢?还没有批阅?是不想批阅吗?我不是第一次说你了,一定要学会自己批阅公文,不止如此,还要多看些书,多学些军阵的东西和做人的道理。”
吕布还是低着头,“义父,我不想批阅公文,我想征战沙场。沙场才是我的归宿,是不是您...”
“胡闹!”丁原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征战沙场简单,简单的事情谁都可以做,批阅公文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交给其他人呢?你必须自己来!”
吕布咬牙,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变形,还是没把头抬起来,低声问道:“义父,您与我说实话。是不是您害怕我武艺太高,在沙场上立下大功劳,您不好奖励我?其实我不要奖励也行的,我只是想在马上搏杀,享受战场而已。”
丁原气得胡子直哆嗦,“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嗯?担心你会立功太高从而影响我自己?你太让我失望了!呃啊...”
吕布连忙抬头,却见本来应该在屏风后面的李肃,不知道什么时候趁丁原二人不注意,绕了出来,一剑把丁原捅了个对穿。
吕布一把把李肃推开,李肃一个踉跄,把剑抽了出去,丁原闷哼一声,跪在地上,吕布忙过去抱住他,蒲扇大手按住丁原的伤口,却只能见献血喷涌,根本无计可施。
丁原嗓子里面发出嗬嗬的声音,可能是伤了肺叶,吕布慌了手脚,丁原抬手摸着吕布的脸,“奉先,学嗬文会...会避免嗬嗬...别人糊弄你,义父的基嗬嗬..基业都...都是你的,光有武咳咳咳...”
“义父你别说了义父,别说了...”吕布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淌下,“我带你去找军医,去找军医!”
丁原抓住吕布的肩膀,“光有武艺,会被人嗬嗬...被人愚弄,中计,损失惨重,要...要自己有...有知识,文武嗬嗬...双全才能立足,我以后不能嗬嗬...督促你了,你要...你要...”
丁原攥着吕布肩膀衣服的手骤一用力,却倏地松开,吕布目眦尽裂,“不!!”
缓缓地把丁原放在地上,颤抖的手慢慢抚上丁原无神地双眼,把他不能瞑目的双眼合上,吕布血红地双眸死死盯住李肃,李肃毛骨悚然,
“奉先!事已至此,唯有跟随前将军!丁刺史的话你记住就好了,与前将军作对,并不会有好处!我与你从小同生共死,并肩作战,还会害你不成!”
吕布似乎沉浸在悲痛中没有听见李肃的话,李肃十分害怕,别说暴怒的吕布了,什么状态的吕布杀他也都如同杀鸡一般简单,如今吕布若是一心想要自己给丁原陪葬,自己的小命就真的交代在这里啦!
可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吕布正慢慢接近李肃,就要到危险距离的时候,外面却一阵骚乱,“奉先,刺史大人可在你帐中!”
正是张辽与张杨两位,张辽本来跟着丁原一起去了洛阳,刚刚回到营地,丁原说要直接去吕布那里,争取在董卓说客到来之前,打好预防针,张辽心想在自家营地,肯定没有危险,所以就告退回自己帐中。
谁知刚刚回到自己帐中,却发现张杨早已在此等候,见张辽回来,立刻迎了上去,“文远,刺史大人何在?哦,这是公达给你的信。”
张辽正纳闷呢,你找刺史大人来我帐篷中找做什么,又听闻是荀攸来信,一边接过信拆开,一边回答他,“刺史大人去找奉先了,公达给我来信怎么寄到了你那里?”
张杨皱了皱眉头,“公达来信,说奉先可能会出问题,让我们多加注意,刺史大人既然已经去了奉先那里,我们也过去看看吧。本来是给你我都有信件,我说你不在,信使托我转交你。”
张辽也大致看完信中内容,神情一凛,“不可能吧?奉先从小被刺史大人救下,刺史大人待奉先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会是奉先叛乱?最后公达说事变可投骠骑,难道这是公达投奔了骠骑,行使离间之计?”
张杨拉着他出了军帐,“无论是离间计还是忠告吧,我们先去奉先那里看看再说,防患于未然,公达也只是说可能会出问题,我们多多关注下奉先最近和谁接触,能避免误会还是最好的。”
张辽点了点头,两人果断前来吕布营帐,却远远听到吕布的悲喊声,相视大惊,“奉先,刺史大人可在你帐中!”
四周巡逻的士兵听到吕布悲喊的时候,已经赶了过来,见到张杨张辽两名从事,纷纷行礼,这骚乱声音正好惊到了李肃,李肃咬牙,竟然迎着吕布冲了上去,一把攥住吕布的衣领,嘶声低吼,“奉先!如今丁原死在你帐中,纵使你有十个舌头,也分说不清!只有投奔前将军一条路了!”
吕布刚刚要拧下李肃头颅的双手一颤,眼中也恢复了一丝清明,恨声说道,“今日先留你头颅在你脖子上,他日情分,你我一笔
勾销!下次再落在我手中,必取下你的狗头!”
说罢吕布拿起旁边架子上面的方天画戟,就往帐门处迎了上去,李肃深呼了一口气,只要说动吕布,自己的小命应该就留住了。
张辽张杨二人刚刚进来,就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