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彪给程允脸色,但看门的家将不敢啊,更不要提拦住程允不让他进来,毕竟杨家做主的人不是杨彪而是杨赐,每次程允来杨府,打的名号也是来找杨赐的。
杨赐这老头最近可算是遭了难,他之前在和程允聊天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张角会是大汉的一个心腹大患,于是让杨家的人脉去调查,并把调查结果汇总上报给了汉灵帝,然而汉灵帝还没有看到,就恰好赶上了朝会。
在入朝之前,身为太尉的杨赐与尚书令刘陶小声商量,打定主意一定要一鼓作气,抚平叛乱,让卢植皇甫嵩等人将兵讨伐张角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案,两人迅速达成共识。
不幸中的万幸,汉灵帝也是这么想的,朝会刚刚开始没多久,讨伐黄巾的主旨就确定了下来,出征的主将也如愿以偿,正是卢植朱皇甫嵩三人。
然而不料汉灵帝怕死至极,居然将一半的兵力分散于三关进行防守,命何进为大将军总领事宜,本来黄巾就人多势众,这样一分兵,三路大军都会在兵力上捉襟见肘,于是不得已,杨赐只能顶着何进的压力,陈述弊害,不同意这个方案。
刘陶立刻附议,“陛下!只要三路大军能够破贼于野,就不必担心洛阳安危,所以恳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尽量多加兵力于讨贼大军啊!”
“放肆!”赵忠从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陛下安危即为大局,以大局为重当然要保护陛下,再者,贼众虽盛但如土鸡瓦狗,与我大汉精锐比起来,差的要远着呢,我相信以三位将军的能力,这些士兵足够解决这次的叛乱问题。”
刘陶看宦官是一百个不顺眼,“赵常侍话说得真好听,但于实际不是很符合。黄巾叛贼今占据青冀,冒犯兖徐豫,很难打到洛阳不提,卢大人出征的军队就可以有效地抑制住黄巾贼西进的步伐,只要卢大人所部不败北,洛阳的安危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反贼的想法咱家不了解,”赵忠嘶哑嗓子说道:“但我知道若是陛下身旁没有足够多的士兵来保护,总有一些人会蠢蠢欲动,您说对不对呢刘大人~”
刘陶大怒,“你这奸贼不要搬弄是非,血口喷人!我一心为国…”
“常侍说的很对,甚合朕意”汉灵帝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尚书令不必再多言了!尚书令在文学方面还是颇有建树的,不如去专心编次《春秋》条例去吧。”
刘陶悲愤,有苦难说,一脸郁郁地退回原位,却听汉灵帝又说道:“太尉身居要职,统领天下军事,然而北方叛乱,贼焰颇盛,你不但没能及时预料并制止,还不能拿
出另朕信服的平乱之策,难道是因为你年纪已经很高,不能正常理事了吗?”
汉灵帝喘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强迫你在这个位置也是朕的不是了,朕准允你告老。”
杨赐还没说话,廷尉崔烈站了出来,“陛下,杨太尉在位期间,兢兢业业,从不有丝毫懈怠,此次张角贼众叛乱,聚众地点乃是冀州巨鹿,太尉虽鞭之长不及马腹,所以不宜迁怒于太尉;太尉的解决方案虽然…”
崔烈偷偷看了一眼赵忠,“虽然冒进,但携陛下煌煌天威,势若奔雷,未被采纳也只是陛下采纳的更适合当前状况罢了,还是留太尉的职位,以彰显陛下的容人之量,百官也更勤恳以慰陛下。”
这时任职太中大夫的乔玄也站了出来,“陛下,杨太尉所言皆是符合现在情况,能够加以运用的忠实之策,以老臣多年为陛下奔走的经验来说,用此策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乔玄可不顾赵忠的面子,“所以杨太尉这次即使有失职之处,罚俸处理应该就可以了,既彰显陛下的容人之量,又能够让杨大人吸取教训,以后能够更加忠勉王事。”
汉灵帝不禁点了点头,他对崔烈到没什么感觉,小人物太多根本懒得去记,说话好不好听的,都不用去在意;对乔玄还是蛮尊重的,毕竟这位多次击败外族保境安民,让他大汉领土得以保存。
赵忠对乔玄的倚老卖老咬牙切齿,杨赐的话是忠实之策,那我的话是妖言惑众?更得一棒子打死杨赐让他无法翻身,不然还显得我错了呢。
“乔大夫所言非也,乔公所言忠勉王事,咱家极为认可,但若是现在不够忠勉王事的杨太尉只得到了罚俸这么简单的惩戒,以后的各位官员又怎么可能不懈怠呢?反正懈怠不过是罚俸而已。”
汉灵帝被赵忠阴阳怪气的声音吵得不耐烦,“肃静!此事朕意已决,杨赐你告老吧,其余诸位引以为戒,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愿意的不愿意的,百官皆称喏,崔烈低头无言,乔玄唉声叹气,只听张让问道:“诸位可还有事启奏?若是无事,可以退朝了。”
见一副恹恹的汉灵帝立刻精神抖擞,本来有事情的大臣们纷纷闭口不言,反正不是什么致命的要紧事,得罪陛下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今天就见到了例子,要以一旁身形有些佝偻的这位老人为戒啊!
汉灵帝都准备回去宠幸姬妾了,却听得一言“老臣有奏”,只能无精打采地坐回去,“何人,何事?”
乔玄今日心情十分沉重,好友杨伯献在太尉
一职上不曾懈怠,这一点谁都没有他这个前前前太尉看得透彻,张角叛乱之前虽然有僭越,但隐藏得很好,众人知晓他只是聚众传道,类似佛教,佛教传入中原一百多年,也没见对社会造成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