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睿凛冽的目光投向左道,“是何人救的你?”
左道犹豫半天,“是国舅爷…”
“蒋政?”赵祁睿倒也不意外,皇后的弟弟蒋政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然后呢?”
“国舅爷将我救出来后,让我同他一道贩卖私盐,他负责疏通官府躲过查验,我负责两地运盐。”
“有蒋政给你撑腰壮胆,说!这些年走私多少斤盐?”
左道不敢说真是数目,少说了很多:“每月两次每次五百斤左右!”
赵祁睿猛将手中的一册子甩到左道脸上,“敢糊弄本王?”
左道一哆嗦,看清那册子是船艘来往两地的记录,心里一凉。
“自去年国舅爷将我救出,每月三到四趟,每趟…每趟两千斤左右!”左道说完就瘫坐在地上。
赵祁睿算了一下数目惊人,瞬时一脸寒霜。
“那些女子也是蒋政让你们抓的?”
“因所走私盐太多,不敢放那些苦力出去怕走了风声,所以国舅爷让我买些女子安置在庄里伺候他们,也…有些是抓来的!”买来的总会有家人来往,不如劫来的稳妥!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事,此事可与太子有关?”
左道一愣,他一直以为国舅是有太子这个靠山才敢如此,听睿王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是?
“小的不知,一直都是国舅爷与小的来往,并没有见过太子!”
赵祁睿不再多说,将左道父子押回牢里。他昨天就审过抓来的县令,他交待是国舅爷安排他去那里当县太爷的,交待若是牵扯到左家庄的案子,一律按下。
这么说来,此事可能和赵祁祯没有关系?
案子审得差不多了,有没有关系先抓了蒋政再说吧!
赵祁睿带了人直奔国公府,谁料蒋政竟不在府中,下人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只说进宫了。
进宫?怕是知道事情败露,去寻求庇护了,赵祁睿也不再耽搁,赶去宫里复命,此事牵扯到国公府还是让明元帝定夺为好!
国舅是被皇后请进宫的,沈怜月的话皇后听进了心里,若因此事牵连了太子,得不偿失。虽国舅犯了大罪,可皇上看在国公府为其立下的汗马功劳,保他一命也是不难!只要太子不倒,早晚有一天能将他救出,权衡利弊后,皇后狠下心来。
国舅以为皇后想到解决办法才唤自己来,谁知皇后竟让他去自首认罪!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皇后娘娘,你不能不管弟弟啊,我是你亲弟弟啊!”国舅跪在地上恳求。
皇后于心不忍,又无他法,“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本宫也没有办法。”
“姐姐!姐姐你就我这么一个弟弟了,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一想到自己认罪伏法后要面临的惩处,国舅痛哭流涕,求皇后救他。
“你若还想本宫替你求情,留你一条命,就去认罪自首,一旦太子继承大同,你依然是国舅!若不然你莫要怪本宫不念亲情!”皇后说完,便不再看他,总归是一母同胞,自己这心里很不好受!
国舅见皇后如此决绝,悔不当初!
“你放心,只要太子不倒,国公府不论何时都是国公府,本宫自会多加关照!”
“姐姐,你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但凡能救你,本宫会不救吗?你这次犯到那个孽障手里,你让本宫如何救你?”皇后恨的咬牙切齿。
“好好好!我认我认!但是姐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早点救我出来,还有府里…唉!”国舅瘫坐在地上,他知道只有皇后与太子,国公府就无事!
“母后!”赵祁祯匆匆赶来,面色凝重道:“睿王进宫了…”
“快!你押着你舅舅去面见你父皇!”
赵祁祯心里一松,不枉自己苦口婆心跟沈怜月说那些话。
“快去!”皇后催促。
赵祁祯露出为难之色,“这…”
国舅从地下起身,走在前面朝大殿走去!
“舅舅,你放心,若有机会本宫定会救你!”赵祁祯安抚道。
赵祁祯几乎是与赵祁睿一同到的正殿,国舅一脸愤恨的看着赵祁睿。
看这情况,这是要弃车保帅,赵祁睿冷笑:“不想国舅爷与太子殿下一道过来,如此到省了本王前去捉拿!”
“王兄这两日辛苦,舅舅如今深知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前来认罪!”赵祁祯说完便先一步进了正殿面见皇上。
国舅紧随其后,见了明元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明元帝一愣,看着差不多一道进来三人,猜测何故!
“父皇,儿臣查出那盐贩背后的靠山竟是国舅爷!”赵祁睿先开口说出蒋政的罪行。
明元帝听了猛将手中的折子甩过来:“大胆蒋政,身为皇亲国戚竟知法犯法!”
“罪臣该死,罪臣让那些奸商蒙骗了!皇上恕罪啊!”国舅见皇上大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开口狡辩。
“国舅爷,那盐贩说是你主动找他,即你们二者言不一致,不如唤了那盐贩与你对质!”
赵祁祯给国舅爷使眼色,认了便是。如今板上钉钉的罪名,还有什么狡辩的余地!
“罪臣糊涂,罪臣该死!”
明元帝一听这是认了罪状啊,怒不可竭:“来人!将这个目无法纪的混账东西给朕押进大牢,依法处置!”
赵祁睿要的就是这句话!
可赵祁祯不愿如此,若是依法处置,舅舅小命难保啊!袍服一撩跪地求情:“父皇息怒,舅舅虽罪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