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对这个傻儿子果然十分上心。
刚接到属下的回禀,就立刻带上儿子前来驿站求医。
当然,一开始还是不怎么相信的。
一个夏国的小太医空口白舌说自家傻儿子不是真傻,而是被人下了毒,他第一反应肯定觉得荒谬。
锦国的太医也不是没有给小儿子看过病,但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过这是毒。
难道锦国的太医都是吃干饭的?
难道这毒只有夏国的太医才看得出来?
但因为对这个小儿子太过珍视了,所以内心才又产生一种“万一呢”的想法。
总觉得不带着孩子去问清楚看看就是亏了。
所以,大年初一,摄政王还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了驿站要求见上官太医。
作为在锦国一手遮天的人物,连御座上的皇帝都是他任意摆弄的傀儡,但对上官曜,却用了求见两个字,可见摄政王对此事的重视。
摄政王来得如此迅猛及时兴师动众,拓跋晖也不能假装看不见。
于是,上官曜便在锦国这两方势力的注目下,一身清淡的青色素衣背着竹篾编制的药箱缓缓从他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很淡然。
和他在夏国时一样,一副温和淡定的模样,见过了摄政王和拓跋晖。
小王爷一看到上官曜便叫了起来,“父王,是他,是他,就是他!是他说可以治好我的傻病的!”
摄政王大概六十来岁的模样,很老了,也不如拓跋晖高大威猛。
但看起来却十分精神,一双眼睛闪着精光,好像能够一下子就洞悉人的内心。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沙哑的,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这位上官太医,请问你对小儿所说,是否是真的?”
上官曜的态度不卑不亢,“回禀摄政王的话,在下所言属实,并无半句虚言。”
他顿了顿,“不介意的话,请让在下给小王爷把脉一观如何?”
摄政王对着小王爷说道,“儿啊,你安静坐下,让这位太医给你把把脉。”
小王爷对外无法无天,但在老爹面前还是很安静的。
他乖巧地坐下伸出了手,“不就是把脉吗?我听父王的话。”
楚娇在外围听到这话,忍不住啧啧成叹,“这小王爷真是个马屁精,这么精,说他傻我真不信。”
上官曜仔细听了脉,然后对着摄政王说道,“在下仔细诊了一遍,确实如同我之前所言,小王爷是中了脑毒。”
他顿了顿,“其实这脑毒,在下原本也从未听说过,但之前替楚二小姐诊治脑病的时候查了许多资料古方,偶然知晓尚有这么一种毒药,若是让怀了孕的妇人用了,可以让她腹内的婴儿得脑病,智商低下,最多也就是抵得上七八岁的孩童。”
摄政王也知道楚二小姐是此次送嫁来的夏国贵女。
他点点头,“上官太医的话,是在说,我儿这脑毒是在娘胎里就得了的?”
上官曜点头,“正是。饮下毒药的人是小王爷的母亲,但母亲并不是这毒药的目的,只是容器,最终受害的只有小王爷。”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王爷,请容在下问一句,小王爷两韧獯厦骺扇耍恳恢钡轿辶岁开始智力方才停滞不前,到七八岁上就再也毫无进益了?”
摄政王叹息一声,“确实如此。”
他问道,“既然太医能识别此毒,必定有治疗的方法,你唤我儿来此,不就是为了治好他吗?上官太医,只要能治好我儿,不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摄政王府都在所不辞。”
上官曜淡淡地一笑,“我乃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他顿了顿,“只不过,我乃是夏国的太医,不能在此久留,而小王爷的脑病,怕是没有三两个月是治不好的……所以……”
摄政王连忙说道,“我锦国虽然不如夏国繁华,但大好的风光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我会请陛下下书相邀夏国使节团在此地多留几日,时间上的问题,上官太医不需要太担心。”
他顿了顿,“若是贵国六皇子急着回去,那也无妨,本王会请求六皇子将上官太医留在此地一阵子,等治好了我儿的病,到时候我派人再送上官太医回转。”
上官曜连忙说道,“在下只是景泰宫一个小小的太医,自己做不了决断,此事摄政王大可以与六皇子商量。”
他顿了顿,“小王爷的脑毒虽然可以治,但因为这是千古难遇的奇症,在下也只是在古籍中翻到了一例,所以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治得完美无缺。王爷知道的,毕竟人脑十分错综复杂,所以这件事,其实也是有风险的。”
摄政王沉吟片刻,“那上官太医和本王老实说,这治愈的胜算有几成?”
上官曜算了算,“七成怕是有的。”
他顿了顿,“不过王爷也不必太担心,就算失败了,也只是解药不起作用,也不会再影响小王爷什么了。”
摄政王一拍桌子,“那就治!治得好自然好,治不好也没有比现在更差!”
他接着说道,“上官太医请放心,本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治得好自然有重赏,治不好也是这孩子命该如此,本王不会迁怒于你。”
拓跋晖凉凉说道,“上官太医是夏国的御医,能出手相助已经是大义,王叔确实不能迁怒于人。这事涉两国呢,陛下也不会坐视不理。”
摄政王笑了起来,“有贤侄监督着,本王确实不敢。”
他转头对着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