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
窗外软绵绵的细雨一直下个不停。
李家的明湖别墅,所有族人齐聚一堂。
气氛有些沉闷,并不是阴天影响了心情,而是今天刚送走李老爷子,让他入土为安。
“沈浪,老太爷对你不薄吧?
他将自己最喜爱的孙女许配给你。
你是怎么回报他的,你今日竟然带着口罩参加他的葬礼,难道这很辱没你的身份吗?”李家二爷李海水率先打破沉默,矛头直指沈浪。
客厅中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沈浪的身上,有不屑、愤怒、怨恨、嫉妒。
“我...我有难言之隐!”沈浪声音弱小的吞吞吐吐道。
“哈哈!你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看你就是仗着老太爷的势仗惯了!
我告诉你这种情况以后不可能再出现了!
你的好运就要到头了!”李家二爷的长子李鸿天站出来讥笑出声。
李鸿天不爽沈浪这个外人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个沈浪自两年前被老太爷从外面带回家族后,也不知老太爷被他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老太爷几乎将所有的宠爱集于他一身,无论何时这个沈浪都伴随在老太爷的左右。
就在半年前,老太爷竟然将李家的掌上明珠李若曦许配给沈浪,而且不容其他人质疑。
让李鸿天愤怒的是这小子何德何能能迎娶他的堂姐?这蠢货既不是才能过人之辈,更不是什么富家公子。
现在看看这家伙的样子,唯唯诺诺的,让人看上一眼都觉得嫌恶。
如今,老太爷已故,看谁还会护着这小子?今天他就要将这窝囊废赶出李家。
沈浪张了张口,却是没有反驳,最终无奈的低下了头。
此刻,沈浪真是有苦难言。
他总不能告诉这些人,之所以有李家能有今日的辉煌成就,全都是拜他所赐吧!
作为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他来说,经历过太多的风云变化,这些人在想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之所以带口罩参加老太爷的葬礼,是因为他怕仇家将他认出来,从而找上门来。
这几年,是他的衰弱期,在此期间,他不仅神力消失,而且极度虚弱,远不如常人。
三年前,他被仇人发现,一掌拍在背部,若不是当时透支身体才得以逃脱,现在恐怕已化为一抔黄土。
后来,他联系上自己多年前布置的暗子—李德胜,这才躲入李家,低调的等待着衰弱期过去。
这些事情是不能说给外人的,毕竟关于自己长生的事情太过骇人,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了,我沈浪是何许人也?
天地灭而我不灭,日月朽而我不朽,历万劫而不破,掌万法而窥长生。
我沈浪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小子,怎么不吭声?
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
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是觉得我们对你不够好吗?”李鸿天咄咄逼人的问道。
“就是,你在我们家住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对你来说我们还是外人?
有什么秘密让你这般藏着掖着的?难道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李鸿天的母亲柳秀秀也怒声逼问。
这句话就有些诛心了,不过在场的人都沉寂无声,显然没人愿意为沈浪说话。
沈浪苦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方桌对面的未婚妻李若曦。
只见李若曦俏脸含霜,仿若刚从月上下到人间的嫦娥仙子,正目光冷幽的注视着窗外,对沈浪的目光视若未见。
“你看若曦干仕么?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还在想着娶我们家若曦呢?
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几斤几两?”柳秀秀再次先声夺人的怒斥出声。
此刻的柳秀秀真是意气风发,这两年来积攒的怨气终于可以释放了。
这两年她一直看着这个令人憎恶的小子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而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不能发声。
这小子这两年在家族享受的待遇比自己的这个儿媳还高呢,老爷子生前像敬菩萨一样把这家伙敬着。
在他们李家,这家伙真简直是呼风唤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说前些日子,这个家伙要喝什么千年雪莲羹,搞得整个家族的人都为他东跑西颠。
最后据说在一个拍卖会上用了两亿才拍下的,这特么的也太奢侈无度了。
再看看这个面色苍白的家伙,他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这般理直气壮的挥霍他们李家的家财?
而如今,这小子所倚仗的后台倒下了,正是清算他的时候了。
“小子,刚才你看我堂姐的眼神挺迷恋的,你是不是还想着娶她呢?
你知不知道,这对你来说就是一场春秋大梦?
现在梦碎了,你也该醒了!
你有这种想法,就是我对堂姐的玷污!
我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反对你跟堂姐订婚,是因为我们为了老爷子的身体着想,不想让爷爷动怒!
没想到你还把这当真了,你若是以后再敢用这种不纯洁的目光看我堂姐一眼,我就扣了你的双眼!”李鸿天站起身来指着沈浪的鼻子凶狠的恐吓道。
“既然话说到订婚这个事情上。
我觉得有必要让家伙登报发个声明。
声明内容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咱家李若曦,自愿解除这场婚约的。”柳秀秀紧接着补充道。
沈浪抬起头来,眉头微蹙的看向柳秀秀。
如果真按她说的那般去发布这样的声明,那自己就没有一丝男人的尊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