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吧!”江老太君疑惑的看着南陵茉,不知她的丫鬟有什么要回禀。
“奴婢参见老太君,郡主,县主和章侧妃。”梅雪行礼过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娃娃,跪下直接回禀:“老太君,昨日了之大师也说郡主为了给老太君和王爷祈福只是报了名讳和生辰八字,并没有娃娃在盒子中。郡主便觉得此事有异,就让奴婢私下去查了这个娃娃的出处。”
梅雪将娃娃举过头顶回到:“回老太君,这个娃娃是有人蓄意陷害我们郡主的。”
“你说什么?!!蓄意陷害?!”江老太君大吃一惊。
“是的,老太君。奴婢仔仔细细的看了娃娃身上的衣料,此乃来自江南的碧蚕丝所制成。碧蚕丝所制成的衣料乃碧苏缎,虽说不是贡品,但是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用得起的衣料。奴婢跑遍了京城能够进碧苏缎的店铺,掌柜的告诉奴婢,这个料子虽说颜色异常翠绿,但是因为北方天气干燥容易褪色不容易保存,京城中在六月份之前就已经没有任何一家铺子在卖这种衣料了。”
正要离开的章氏忽然如脚下被钉住了一般,半分也动弹不得。身后的曾嬷嬷和竹安也是心哪惴惴不安。
金嬷嬷见状将娃娃接了过去,翻看了半晌对着老王妃点了点头,又听见梅雪说道:“而且奴婢比对过了这个娃娃的绣工,似乎不是咱们京城常用的京绣和北方绣法,像是南方的绣法。奴婢想着,这样的东西怕是不能叫外面的人知道的,想必是偷偷缝制的。”
金嬷嬷听见这话又将娃娃仔细的打量一番,翻了翻针脚,思量道:“这,这好像是章侧妃身边曾嬷嬷的绣工啊。奴婢认得这个打结的方法,是绕三打一的方法。”
“嗯?”老王妃一听接过娃娃一看,面色直接沉了下来。“张嬷嬷,陈嬷嬷,带人去曾嬷嬷房中搜上一搜。”
章侧妃主仆三人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章侧妃吓得结结巴巴的说:“老太君,这肯定是栽赃,曾嬷嬷是妾身的乳娘,她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南陵玫刚想站起来说什么,就看见江老太君警告的眼神向她看来,便讪讪的又坐了下去。
江老太君并不看她们三人,只是坐在一旁饮茶不语。店内一时之间静的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张嬷嬷和陈嬷嬷手中带着从曾嬷嬷屋子里搜出的东西,跪下回禀道:“禀老太君,这些东西是从曾嬷嬷房间搜出的碧苏缎的碎布,还有曾嬷嬷其他绣品用来对比针脚。另外奴婢们还在曾嬷嬷房中搜到了一包药粉,以及价值五千两的银票。”
“一个奴婢拿来的五千两这么多钱,就是打赏也不可能打赏出这么多吧!”南陵茉开口道,“祖母,孙女记得一个月前因着要给大姐姐准备嫁妆,章娘娘的母家可是送了一些料子来给大姐姐做四季的衣裳。这碧苏缎京城没有卖,但是江南怕是时时都有卖的。”
“南陵茉,你别血口喷人!!!”南陵玫听见后什么都顾不得,直接拍了桌子站起来指着南陵茉的鼻子骂道。
“放肆!谁许你跟你妹妹这么说话,来人,将大小姐带回去,出嫁之前都不许再出来!”
门外很快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直接将一条充满恶臭味的绣帕塞进南陵玫的嘴里直接把她拖回了棠梨居。
“曾嬷嬷,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吗?!”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你救救奴婢啊,”曾嬷嬷话还没说完,章侧妃立刻起身甩开曾嬷嬷哀求的手道:“曾嬷嬷,你是我的乳娘,我带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敢背着我做这样的事,这可是逆天大罪,要诛九族的!!!”
一听到诛九族,曾嬷嬷就立刻哑了声,心下便知道章侧妃是拿着她的家人威胁她了。这下子她终于明白章侧妃是要舍弃她了。她不再求饶,只是声泪俱下的对着老王妃不停的磕头请罪:“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憎恨郡主把我家小姐害得去寺庙修行大半年,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自己做了娃娃偷偷放在盒子里。但是奴婢只是想让郡主被关进家庙尝尝我家小姐在寺庙中受的苦,奴婢没想到这巫蛊是杀头的逆天大罪啊!”
在场的人都不为之所动。曾嬷嬷见求饶无望,忽然话锋一转,“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对不起小姐,还请小姐保重。”说完就对着章侧妃磕了个头,站起来忽然朝门边的那根柱子撞了过去。
“啊啊啊啊!”众人们都吓了一跳。
“快拉住她!!!”
可终究是迟了一步,曾嬷嬷撞的血肉模糊,血液甚至溅到了竹安的身上,竹安吓得直接晕了过去。章侧妃看着死去的曾嬷嬷心中难过不已,却又不能认下这件事,只好咽下泪水,对着老王妃说道:“此事都是妾身管教不严,不想身边竟然出了曾嬷嬷这样的人,妾身知错,还请老太君责罚。”
江老太君昨日才好些,今日面对这一系列的变故刚好些的头疼又犯了。她对着章侧妃厌恶的说道:“本以为你去寺庙中真的改过自新,没想到都是欺骗老身。章氏,你暂且先去家庙里呆着吧,待到玫儿出嫁,你便去庄子上养着吧!其他的事就交给茉儿你了,金嬷嬷,扶我进去躺着吧!”
“是,孙女知道。祖母别忧心注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