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在,贾欢欢自然是不能跟万长生住在一起的,第二天早上才看见万长生的新发型,又是一阵花痴的欢喜!
悄悄拖着长生哥又去动物园旧地重游。
可仅仅十点过,万长生就接到老曹打来的电话:“打个车来美院吧,别开你那豪华车,免得刺激某些人脆弱的神经,尽量别跟他们争执,平稳的把这件事结束了,我们欠你个人情,实在是让你无辜受牵连。”
早就做好打算的万长生也同意别那么高调,还特别把贾欢欢送回酒店,免得她跟着自己又炸刺。
在维护长生哥这件事情上,欢欢不会有半点犹豫。
出租车经过美术学院街面上的时候,万长生忽然想起来自己不是定了几方大块的印章石么,待会儿就顺便带走吧,未来很可能都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
万长生低头寻找电话号码拨打给那位美术用品店老板的时候,没注意到出租车颠簸过校门口的减速带,驶进郁郁葱葱的校园。
对于基本上无缘再会的地方,万长生就没怎么抬头张望:“对对对,到了?那就麻烦您先给打包装好,待会儿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之后,就过去找您拿,行吗?”
挂了电话,老曹他们十来个万长生在酒吧曾经认识的老师、画家都站在楼前,老童、赵磊磊都在,这种阵势,还有他们脸上认真的表情,让万长生顿时觉得这帮中年大叔是不是有点中二得过头了。
口中:“扫码,扫码付款……”,脸上已经迫不及待的浮起些笑容。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派系斗争,让自己无辜的卷入旋涡,但从发生到现在,万长生没有半点对这些人的怨怼。
因为从认识到现在,哪怕只有仅仅两三次接触,万长生却有一种心意投合,忘形之交的感受。
老童使劲的抹抹自己的脸,难得严肃:“万长生,你品学兼优,这次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考试被人栽赃陷害,我也没能帮你洗清,这是我四十多年最愧对人的事情,抱歉了,今天过了以后我就会辞职,对于这样的局面我应该来负责……”
旁边几人都很吃惊的表情,显然老童准备辞职的打算连他们都不知道。
赵磊磊反而笑起来:“要辞也是我辞职嘛,既然有考生因为舞弊登上榜首,自然也有老师里应外合,我来承担责任,再说我还有几个导师和同伴调到国立美院去了,听说长生要转投那边,我也过去吧,希望以后能帮长生弥补些这次的伤害,我们画画的,还是应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作品上。”
万长生一时半刻居然说不出话来,也许有人会认为这些人是抢着给他戴高帽子,让他无从抱怨堵住口。
可在万长生看来,这就是真心诚意的肝胆相照,颇有古人之风的那种意气,可能不太适应这个时代,现在也很罕见的意气,仅仅因为意气相投,又或者心中有愧,就恨不得能付出点什么,才能弥补内心的愧疚,而不是不声不响的躲了开去。
在深谙世事的年纪,依然可以守着内心深处的“幼稚”。
在应该明哲保身的时刻,还能义无反顾的承担责任。
这才是情义。
老曹站在旁边,啧啧两声:“好了,好了,都几十岁的人了,万长生心里都清楚,其实我觉得最可贵的,是我亲眼看到了万长生的改变,从他刚刚到培训班学绘画技巧的改变,以及这次他心态上的调整改变,我想读大学的意义也就是在找寻这些改变,这些经历不都促成了提高改变么?那就够了,也许换个地方还能更上一层楼呢,走吧走吧,我说我来接,你们非要一起……”
还是那喜欢拿着啤酒瓶吹的鲶鱼头长发油腻大叔,伸手揽万长生的肩膀:“说那么多做啥子,有些东西要靠自己悟,小万看起来就是个比我聪明的家伙,会开窍得多,走走走,我们陪你,早点把这些过场走完,喝酒去!”
万长生欢喜的笑起来,抱拳拱手对各位老师:“那行,我们就待会儿喝酒,喝个痛快,真的,我本来考美院就是图个文凭,没想到却结交了你们这群比我渊博,比我有见识,还带着赤子之心的大朋友,三生有幸,就厚着脸皮叫你们一声兄长了,待会儿喝酒。”
众人轰然叫好。
老曹听了干脆溜号儿:“那我就懒得上去了,先去张罗点下酒菜,这大上午的卤菜摊子摆出来没有哦?我那正好还有两箱进口黑啤,就到我画室去吧,酒吧还没开门呢。”
其他人立刻鄙夷:“两箱啤酒怎么够,我车屁股里面还有几瓶茅台,万小弟不是说要喝白酒么……”
“我回去拿红酒吧,81年的,不过我不认识牌子啊……”
“得,还是我那81年的鸭溪窖靠谱点,我去拎过来,老曹那聚吧。”
老童不再说什么,很显然他的资历和职位都不同,豁开牙笑笑点头:“行,我先陪万老弟上去,待会儿见。”
赵磊磊把自己的小马尾甩甩:“我还是跟着一起吧,免得童老板待会儿又发飙,影响了喝酒就不值当了。”
于是真一哄而散,有些腌臜事情提起来就恶心,还是欢欢喜喜的喝酒聊天,自由自在多快活。
走进这栋气派漂亮的行政楼时候,万长生已经在跟赵磊磊打听起国立美院的特点,并咨询自己已经联络了那群巡讲导师准备过去强化这一个月,思路对不对。
赵磊磊笑:“你还把我问住了,说实话我真不熟悉艺考那一套,但我觉得思路是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