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的骨架子虽大,但却微微偏瘦,导致袒露的胸膛没有丝毫赘肉。
但也正因为瘦,刘二的胸肌尤为醒目,仿佛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尤其腹部处的八块腹肌更是夺人眼球,好似造物主用钢板焊接的一般。
不仅如此,他略显黝黑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深古铜色,一道又一道积年累月留下的各种伤痕、刀疤彼此交织,纵横交错,仿佛铁画银钩的纹身,三分沧桑七分野性。
看着眼前这具阳刚到近乎艺术的男性胴体,玉枝只感觉一颗心就如同喝醉了酒的小鹿那般在身体里一通乱撞,而她脸上的红晕也瞬间就传到了耳根。
“上药可能……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便好。”
唯恐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的刘二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一般轻轻吞咽口水的小动作,玉枝支支吾吾开口的同时已经手忙脚乱地将酒洒在刘二的伤口上。
“嘶……”
刘二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同时张口便要叫出声来。
可他的忍耐力异于常人,紧接着便紧紧咬紧了牙关,任凭门牙都因为疼痛而颤抖起来,嘴唇也都发紫了,却依旧半点也没吱声。
玉枝光是看着都疼,她尽量用最轻柔的力道为刘二擦洗伤口,一脸不解地道:“疼就喊出来呀,你憋着干嘛?”
玉枝的话就如同圣旨,她的话音刚落,刘二就毫无征兆地张口叫出声来:“啊……”
“……”
玉枝猝不及防,吓得赶紧缩手。
刘二忙一脸紧张地道:“我是不是叫得太大声吓到你了?我……我还是忍着吧。”
玉枝张口结舌,索性刻意板起脸不再理刘二,她用酒将刘二的伤口清理干净之后,又将搅碎的草药敷上去。
“啊……”
让玉枝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刘二竟毫无征兆地叫出声来,他这次叫得更大声,不但将玉枝吓得面无人色,就连院子里的几只鸡鸭也都被吓得一阵扑腾,乱跑乱撞。
缓过神来,玉枝用力白了刘二一眼,道:“你不是说会忍着的吗?”
刘二不好意思地傻笑道:“我以为你喜欢听我叫。”
玉枝满头问号,脱口而出:“我怀疑你在开车。”
她虽然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三年,早已习惯了当地的语言和各种风俗习惯,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蹦跶一两句前世的话。
刘二一脸不解,道:“玉枝姑娘,何谓开车?”
“噗!”
见刘二一副既傻乎乎又认认真真的忠犬表情,玉枝憋不住笑出声来。
用粗布将刘二的伤口包扎好之后,她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刘二眼前一亮,口中惊呼道:“玉枝姑娘,真没想到你还精通医术和药理,我现在感觉伤口处一阵清凉,说不出的舒服,除此之外还有一丝麻痒的感觉。”
“略懂罢了。”
玉枝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你昨夜偶感风寒,导致伤势恶化,高热不退,幸亏发现及时,否则恐怕有性命之忧。趁现在上了药,你赶紧躺着休息吧。”
“屋里闷得慌,我还是去外面吧,大树底下好乘凉,我睡一觉就好了的。”
刘二却不听话,说话间已经倔强地扶着腰腹起身下床。
玉枝心知刘二是为了她的名节考虑,轻叹一声的同时只得不情不愿地搀扶。
两人才出房门,伴着阵阵吆喝,十几名肩扛锄头的村民已经行色匆匆地涌来,转眼间已经浩浩荡荡闯入院门,而为首的,赫然便是狗娃的父亲乔二叔。
很明显,乔二叔是听说刘二重伤昏迷之后才趁机带人来发难的,却不料刘二此时正好端端地站在院子里。一时之间,以乔二叔为首,众人纷纷面露忌惮之色,有胆小的甚至已经灰溜溜逃走。
站在人堆最前面的乔二叔浑然不觉,他紧了紧手中的锄头把子壮胆,冷声道:“刘二,还我儿子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