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烟双眸绞着怒气狠狠地瞪着他,一贯明亮的眼眸里怒气迷蒙,连唇边都咬得失了血色:“段长歌,你不要太过分,我不要和你睡在一起!
说罢,她不停的扭动身子使劲的挣扎着,却感觉她腰间的双臂却因着她的挣扎越发用力一分,如铁一般将她的腰肢箍得更紧,当下,白寒烟身子一僵不敢再动,身后的人呼吸绵长,似乎真的要睡去,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肢。
这一夜注定是让人无眠的,苍穹之上月亮的清灰撒在相拥而眠的男女身上。
白寒烟一双晶亮的星眸里缠入了丝丝迷茫,本来封锁的心却因身后男人又一次的接近而漾动不已,她低低的微叹息,段长歌不知她是女人,对她心有好感可在心里却不停的纠结,白寒烟想,可即便他知道了她是女人又能怎么样,他们之间还有横亘着一个灵姬,那个他深爱的女人。
第二日天明的时候,日头碎金的透过纱窗蔓上了白寒烟白皙的小脸上,双目微合,又长又翘的睫毛如扇子一般,在她的脸上投下微醺的暗影,段长歌看的有些入迷。
白寒烟从在恍惚间只觉身旁的温热让她感觉很安心,不由自主的更亲近了一下,迷蒙中她似乎想起什么,猛地将双眼睁开,正用一双晶亮的桃花眼正直直的盯着她瞧,唇边还蔓着笑意。
“你醒了。”段长歌看着她睁开双眼,不由得轻轻笑道。
白寒烟忽然闭上双眼又睁开,见段长歌的脸还在眼前,而她竟然枕着他的手臂,脸贴着他的胸膛睡了整整一夜,当下她只觉得天地倒置了一般,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顾不上穿鞋子,光着脚就往外跑去。
“跑什么呀,大家都是男人,不就睡了一夜么?”段长歌裹挟着笑意的声音不疾不徐的钻进她的耳中,白寒烟捂着耳朵跑的更快了。
——
午时正牌。
京城澧水河江畔繁华无比,竟有十里长街,正街有一座极高的酒楼,窗下临水,正面对街。
这便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临江楼”。
每天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特别是正午时分,外头艳阳高照,可酒楼里却江风扑面凉意醉人,你觉得热气都消散了。
众人只知晓此处三面临江的美景别有风味,却很少有人知晓,此处竟是锦衣卫用来搜集情报的重要之地。
三楼最大的雅间,早已摆了一桌美味酒菜,一个穿着藏青色常服的的青年公子正倚窗而望,身后的另一*在身后,微低眉目。
桌子上的酒水是用嫩开的梨花酿造的醇酒,散着淡雅的清香,常德和王作农比肩走进雅间内,二人沉眸看着窗下的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常德摸着胡子笑着赞叹道:“楼是临江楼,人是fēng_liú子,酒是梨花酿,窗外夏景迷人眼,纪大人和江千户又意气风发,端的是冠盖才情满京城,怕是京城里万千少女可要愁煞了心肠……哈哈!”
纪挽月闻声回眸看着常德和王作农,微眯了下双眼,却是敛下平日里的周身戾气,面容和善朗声笑道:““不敢,不敢,二位大人联袂而至,实是鄙人之荣光,纪某可是三生有幸呀。”
纪挽月略略抬手,眉眼低顺,脸上满是客套的笑意,口中亦是万分地寒暄着,言语间的谦卑之意实是太着痕迹了些,登时便令常德和王作农不禁暗暗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