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看来是动了情了,竟然哭的这么伤心。”
黑暗中响起男人的阴郁的声音,让白寒烟瞬间归神,她挣扎的站起身,警惕的看着隐藏在黑暗中人,这人的声音竟是那日在深巷里见到的待斗笠的男人,她忍不住斥声道:“何人在此,报上名来。”
“韩推官这几日不是在找我么?”她听见那人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白寒烟神色微疑,心底生出了一丝的凉意,惊道:“你是柳随风!”
黑暗中响起那个人的低低的笑声,而后屋内陡然亮起了烛火,昏黄的光亮将隐藏在暗处的一切都展现了出来。
“韩推官果然聪慧。”
白寒烟眯着眼看着坐在桌旁的黑衣男人,头上依然戴着斗笠,将脸遮去了大半,令人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容,但仍可感觉到他身周身腾起的杀气让人胆寒。
白日在深巷里匆匆一面,他没有说完的话,而深夜他又来此想这做什么,难道……是要杀段长歌?
“柳随风,你深夜来此,要做什么?”
白寒烟握紧了手掌,警惕的看着他,身子依在门上,准备随时冲出去叫人。
柳随风偏头淡淡地看了一眼,白寒烟虽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也感觉那一眼寒意灼灼,仿佛让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诡谲森森的之中。
“你紧张什么,我若想要杀段长歌,早几日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他微咳了一声,说出的声音很轻,仿佛忍受着些许痛意。
白寒烟眸内精光一闪,冷声道:“你受伤了?”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柳随风斗笠后的双眼盯着她,却隐着无限阴狠和森寒。
“那你来此究竟想要做什么?”白寒烟蹙着眉头凝视着他。
“凭着一把刀你就能找到我,还得了龙虎大将军的相助,看来你也的确有几分能耐,你不是有疑惑想要问我么?”
柳随风缓缓开口,话里听不出情绪来,白寒烟敛眉冥思他的话,竟猜不猜他的意图。
“柳随风,五年前在白府附近深巷里,林之番听见的那声子规夜啼是不是你弄出的。”白寒烟还是问出了心中所疑。
“是。”他回答的干脆。
白寒烟柳眉紧蹙,又问道:“你将他引了出去,究竟在何处杀了他?”
此刻,柳随风缓缓站起身,探究的看了她一眼,竟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谁指使的我?”
白寒烟也勾唇挑起一分笑意:“如果我问你,你会告诉我么?”
“不会。”柳随风嗤笑一声,道:“你不是推官么,有些事情还得你来查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林之番不是我杀的。”
“什么,林之番不是你杀的?”白寒烟的确有些吃惊,她一直以为林之番的死是死于买凶杀人,也许是林之番用虎头刀杀了父亲,而真正的凶手又将林之番灭口,可如果他不是柳随风所杀,那么他会死于谁手?
“那夜你和他分别时,他还活着?”
“不,他走出深巷没多久他就已经死了,准确的说,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没了气息,是我把他埋起来的。”
“什么?”白寒烟有些不可置信,她沉声道:”从深巷走出后他就死了,那你可见到是谁杀了他?”
“查出凶手是谁,那是你应该做的。”柳随风的话阴沉中带着一股子虚浮,白寒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顿了顿又道:
“不过,我知道他的尸身在哪儿?”
“在哪儿?”白寒烟急问道,心下不由得一喜,有了林之番的尸身,也许就会从尸身上发现端倪,继而查出许多线索来。
“在群龙坡下的瘴气林。”
“在那儿!”那里是一处危险之地,不仅瘴气丛生,还有猛兽出没,他竟然将林之番的尸体埋在那。白寒烟眯着眼睛审视着他好一会儿,她才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柳随风缓缓走向她,在离她半丈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道:“我知道你的身份。”
白寒烟脸色一变,几乎在瞬间失去了血色,她渐渐凝住自己的双手,这句话他在深巷里就说过一遍了,难道他真的知晓她的身份:“我能有什么身份?”
柳随风朝着她嗤笑:“你是白镜悬的女儿,你查林之番的案子其实就是想查出你父亲一案的真相吧!”
话音一落,白寒烟噌的向他窜了上去,伸出一手去揭他的斗笠,柳随风脚步瞬移退了一丈远,让白寒烟扑了一个空。
“你究竟是谁?”白寒烟忍不住颤栗,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她是谁,父亲在世之时也很少向别人提及他还有一个女儿,他是如何得知的!
“白寒烟,这世上知道你身份的只怕不止我一个人,恐怕目的都是一样的。”柳随风淡淡的开口。
白寒烟剧烈的喘息着,眸子绞着汹涌的波涛,不由得冷哼道:“你是为了我父亲留下的那千万两赋税银子吧。”
“不错。”柳随风淡淡的笑了笑,道:“希望你能不负所托。”
“可惜,他日我父亲沉冤昭雪,这笔银子也会如数充入国库,你以为你会得到么?”
“我有我的办法,你只要将银子找到就好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去,白寒烟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等一下。”
柳随风偏头看她一眼,冷声道:“怎么,韩推官,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也知道了你的目的,那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