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关系,只不过,你用此法救出了灵姬,只怕是纪挽月因此会遭到皇帝的责罚。”白寒烟心里不禁有些矛盾,毕竟纪挽月当日对她有一次救命之恩,她虽不知他心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只是心里隐隐觉得,她白寒烟欠了他一份恩情。
砰的一声,段长歌手里的茶杯被他生生的捏成了碎片,白寒烟一惊,只见茶水在段长歌手中荡漾,夹杂着丝丝血腥,段长歌森冷修长的眼直直的盯着她,冷冷道:“怎么,你是在担心他会被受罚么?若是如此,你大可以去他面前告发我,说我段长歌试图闯诏狱,劫犯人,行为等同是谋逆,你立了如此大功一件,说不定你还可以就此平步青云,登上仕途!”
“段长歌你……”
白寒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没想到在他心里竟然是这么想她,这一刻空气仿佛忽然被抽尽,虚空凝固成刺骨的冰块。
段长歌手指动了动,扔了手里的碎片,抬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韩烟,待此事终了,我会向圣上奏请,让你留在京城为官。”
白寒烟咬着嘴唇,诧异的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赶我走。”
“不错,我早就知道你来贵阳的目的不明,之前我还打算将你收为已用,现在想想,也没那个必要了,既然是仕途,在哪儿都一样。”段长歌浅浅的啜饮着茶水,品着茶的滋味,他话说的非常平常。
白寒烟握紧拳头,努力的笑了笑道:“如此,韩烟还多谢段大人提携。”
说罢,她转身就往外走,段长歌忽然叫住了她,道:“你要去哪儿?”
白寒烟深吸一口气,甩掉欲脸上流下的泪水,尽量平稳道:“放心,待林之番一案不解决,我不会离开段府,也不会去告发你,段大人放心。”
说罢,抬腿一撅一拐的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她扶着门户,道:“下官希望段大人可以将灵淼也救出来,就算是下官对段大人最后的祈求。”
说完了话,白寒烟一咬牙离去,段长歌看着她的背影,拿着茶杯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茶水溢了出来,他一甩袖子,将茶杯扔在地上,疾步走到门口,将门狠狠地关上。
白寒烟跌跌撞撞进了她的房内,屋里黑暗一片,她靠在门上深深呼吸着,想要将胸口那些沸烈的酸楚给压下去,然而终究,洇成一片的痛楚淹没了她,她双腿无力,再也撑不住身躯,沿着身后紧闭的门慢慢滑倒。她屈膝坐倒在门后,许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膝,坐在冰凉的地上,睁大眼睛看着怔愣看着黑暗,泪水就那样流下来。
“韩大人看来是动了情了,竟然哭的这么伤心。”
黑暗中响起男人的阴郁的声音,让白寒烟瞬间归神,她挣扎的站起身,警惕的看着隐藏在黑暗中人,这人的声音竟是那日在深巷里见到的待斗笠的男人,她忍不住斥声道:“何人在此,报上名来。”
“韩推官这几日不是在找我么?”她听见那人慢悠悠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