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家老爷为何会想不开自缢么?”段长歌盯着马镇丙忽然开口。
“这,这,小人这就不知了?”马镇丙垂下眼,眼神微微有些闪烁。
“不知?你方才还说会危及你家老爷的名声,这会你就不知了?”段长歌的声音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那马镇丙缩了缩脖子更加冷汗涔涔,却依旧抿唇不语。
白寒烟想起贵阳知府内王锦两对夫妻被吊死的异样,也许,不是凶手搞错了,而是他故意让王锦难堪!
“你家老爷是否与你家堂老爷妻子有染?”白寒烟揣测道。
马镇丙浑身一震,却是怒不可揭:“不,我家老爷行为端正,绝不会如此不堪,做出如此道德败坏的事情!”
顿了顿,他又眼泪纵横,无可奈何的叹息道:“是我家夫人,夫人与堂老爷他……”
原来如此。
“那程潇呢?”白寒烟挑眉看他,忽然沉声问道:“他也怀疑她妻子不忠吧?”
白寒烟不由得对程潇那晚的反应感到怀疑,一个武乡县令听闻顶头上司知府大人吊死了,不该是如此反应,即便王锦没有吊死,即有此耳闻,也不该是拂袖而去,除非他们之间有仇怨!
马镇丙连连叹息:“公子说的不错,程县令一直就怀疑他妻子与老爷有染,就连腹中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白寒烟冷笑,深看他一眼,又道:“可这一切也不是他们自杀的原因,马管家,你还隐藏了什么?”
马镇丙一怔,旋即泣不成声,连连啼哭道:“都怪堂老爷,他行为不端,经常流连烟花,得了下疳之病,我家老爷,我家老爷也被夫人传染,这,这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白寒烟闻言不由得一阵惋愕,随后一声叹息,这王锦也算是个好官,可惜这这一世英名就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我家老爷在半年前就陆陆续续收到几封匿名信,每一封便都是说他行为不捡之事,老爷每每羞愧难当。堂老爷自知理亏,跪在老爷面前举刀便要自尽,可老爷却心有不忍,阻止了他。”马镇丙痛心疾首,想起王锦的音容相貌越发悲伤。
原来,王锦自缢果然是有人在策划扇动,那么此人会是谁?
马镇丙接着道:“以往老爷在贵阳上任之时,还是每会隔一天回到武乡县给佛像上香,而后忽然有一天,老爷便决定回老家为母扫墓,然后又过了没几天,老爷便把我单独叫来,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也要我派人每日来此替他焚香,而且……还要默念偈语。”
白寒烟想起那两个小厮上香供奉时口中念奇怪的话,原来是王锦授意,难道那秘密就在那句偈语当中!
可既然是秘密,王锦为什么还会留下线索?是想让谁来找到它?
“灵姬娘娘,主掌阴司,恕我无罪。新鬼冤旧鬼哭,乱葬岗埋珍珠,神佛长跪目虔诚,午月胧明鸡正啼。”
段长歌缓缓的念出那句偈语,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佛像,眸里流露着白寒烟看不懂得情绪。
“段仙人可是想到了什么?”马镇丙看着他,眼里露出希望,也许老爷留下的这个秘密,是想让他交给有缘人。
白寒烟忍不住看着段长歌,见他眸子深沉腾起精芒,有如绞着波涛骇浪,不由得心口一颤,难道,他早就知道这秘密就在那句偈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