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挽儿轻笑出声,忽而脸色变的狠厉起来:“无罪就不该死,那么栾大哥呢,他也无罪,不也死的那般不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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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卯时,晨色尚好,偌大的贵阳县衙门口冷冷清清,一群刚换了早班的差役正在偷懒,有的背靠着门口的大鼓,有的倚在门柱上,身子缩在一起,上下眼皮不断打架。
段长歌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们一眼,他今日穿着绯色公服,头戴乌纱帽、团领衫、腰束玉带,补绘狮子,别具武将之风。
身后跟着穿常服的小将,原是一直跟随着段长歌的银盔副将。
段长歌冷哼一声,一甩袖子抬腿走进衙门大堂之上,撩袍尾坐在文案之后,一拍惊堂木,顿时所有人都惊骇的抬起眼,却见堂上端坐的人竟是段长歌,顿时吓得精神一振,毫无睡意。
段长歌没去理会大堂下那帮跪在地上惊恐不安的差吏们,断喝一声:“王锦还未归来?”
主薄匆匆赶来,俯首跪在地上,惶恐道:“回指挥使大人的话,王大人省亲尚未回来。”
段长歌面色轻慢:“这个王锦,这四品知府是当腻歪了!”
堂下所有人又是跪成一片,大气也不敢出。
“既然如此,今天这桩案子就由本官主审了。”
说罢,他侧过脸,眼梢弧度眯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缓缓扫过:“一个个都给本官精神点,不然本官就扒了你们这身皮。去把被害五人的尸身抬到大堂来!”
堂内回声使得段长歌声浪极大,登时便令正惶恐不已的差吏们全都吓得不轻,连连叩首,段长歌一摆手,他们连忙连滚带爬的去拿升堂棍立在大堂两旁。
“威武~”
卯时已过,差吏将栾鸣,陈庭宇,澄儿,以及昨夜被杀的陈思宇的尸身抬在正堂之上,头上皆盖着白布。
立在段长歌身旁的银盔副将数着尸体,皱眉问向小吏:“怎么只有四具,还有一个呢。”
小吏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段长歌一个眼风扫了过去,小吏立刻俯首道:“栾夫人的尸体,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那副将嗓音陡高,面露惊讶:“什么叫不见了,韩推官呢,昨夜段将军不是她去收尸的么?”
“昨夜下官并没有替风铃收尸。”白寒烟着一身青袍,头戴官帽,补绣鹭鸶,携带着挽儿出现在堂口,差役立刻上前将挽儿负手羁押起来,白寒烟略皱眉道:“何必如此粗鲁,她又跑不了。”
说罢,抬腿走向堂内,对着段长歌伏地叩首,恭敬道:“下官参加段指挥使。”
“起来吧。”
白寒烟站起身,叹息道:“风铃的尸身,……在后面。”
段长歌敛起眉头,却见李成度抱着风铃的尸体,如行尸走肉一般走了过来,一下子跪在堂内,低头不肯言语。
段长歌不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落在被差役羁押在地的挽儿,道:“如此说来,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她了,昨夜便是她藏在陈思宇家温泉池里,那么本官的材官栾鸣可是被她杀害的!”
白寒烟再次撩袍跪地,一字一句道:“不,段大人,这五人之死,凶手共有三人。”
“三人?”段长歌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又看了看堂内五具尸体,道:“哪三个人?”
白寒烟沉声道:“那就由下官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