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烟双眉染上怒意,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不由得愤愤道:”这常凤轩也太不是东西,毕竟为她生儿育女的妻子,竟能如此轻易的抛弃,他这样的人究竟还有感情吗?”
身后的刘胭已经啜泣不止。
秋日惨淡,可白寒烟的小院里仍旧留住了一夏意,墙角的几簇粉白的花叫不出名字,开满墙角,傍晚轻盈的晚露滚在嫣红的花朵上,活色生香。
刘胭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痴痴的看着那花瓣,不知在想些什么,紫嫣倚在屋内窗下无声的叹息:”刘胭才是最可怜的人,我虽断了一根手指,可总归无伤无碍,可是她却十指尽断,往后时日,她该如何活下去?”
白寒烟也站在窗下,粉色衣裙在风中轻轻摇曳,她轻声道:”为了自己的清白,刘胭你想不想知想事情的真相,为自己洗脱冤屈?”
刘胭闻言回眸看着白寒烟,见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熠熠生辉,眉目间清灵的气息,如三月微雨让人心旷神怡,她不觉得有些惭愧,低头道:”可我一介女子,又如何查得了事情的真相?”
”女子怎么了?女子也照样做男子做到的事情。”白寒烟目光灼灼,沉声又道:”就算他男子做不到的事情,我们也一样做到。”
刘胭被她的惊世骇俗的一番话,惊得满眼诧异:”我们能吗?”
白寒烟对她浅笑的点了点头道:”只要用心,一切都能。”
紫嫣双眼立刻腾出光芒,点头正色道:”好,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刘胭在醉花楼里掐死辛桃是众目所见,如今想要翻案又该从哪里查起?”
白寒烟抿唇笑了笑道:”当然是从验尸开始。”
紫嫣一惊:”验尸?可辛桃的尸体,当日刘景叫吩咐仵作验过吗?”
”倘若是存心陷害,那么那个仵作自然也有可能是假的,他的话也未必能全信,只有亲自验过才能安心。”白寒烟突然被自己的话一惊,蹙起眉头暗暗思索,存心陷害,会是谁?非要置刘胭于死地不可呢。
刘胭惊骇的从石凳上站起身,不相信验尸这样的话,会出自一个女子口中:”验尸,我们吗?”
紫嫣含笑的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忽然又想起什么,偏头对白寒烟道:”可是辛桃的尸身,可是在京兆府的义庄之内,是在县衙的后院里,虽然有些偏僻,可毕竟在衙门里,我们如何去验尸?”
白寒烟忽然对她狡诈一笑,眨眨眼道:”所以我们要晚上才去。”
此话一出,两个女子更是一场惊恐的张大嘴巴,刘胭更是惊骇的瞪眼:”晚上去义庄验尸!”
夜色漆黑如墨,月黑风高,恍惚天空无半点人气。
有三个女子在黑暗中轻轻地落着步子,在京兆府县衙后院的墙外猫腰走着,刘胭早已颤抖不已,双臂死死地抓着紫嫣的手臂。感觉到她的害怕紫烟安抚的拍了拍她安慰着,抬眼看着府衙丈高的墙壁,眼里犯了难,抿唇向白寒烟问道:”扶疏,这墙这么高,我们该如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