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我只是想让你亲口告诉我你的身份,你为什么不能信任我?”纪挽月在白寒烟耳旁低语,每个字都是气得血一般的歉疚。
”纪大哥,我不告诉你我的身份,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我所做的事情虽是都会死于非命的,我不想再牵连你们任何人。”
顿了顿,白寒烟咬紧嘴唇又道:”或许我从来都不曾了解你,你也从未了解过我,纪大哥,也许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纪挽月不禁倒退了一步,只觉心口守着那份美好,便如蒸发的露水,立刻干枯,再也掀不起半分涟漪。
紫嫣和刘胭在第二日的时候,便被段长歌放出京兆府地牢。
紫嫣犹记得,临行时段长歌在牢狱门口等着她们,她二人一脸惶恐的跪在他脚下,而段长歌的目光似乎有些飘渺,眼神落在门口的那株野花上,暗香浮动,好像一个女人的眉眼,他缓缓抬起手指,指尖的一处齿痕已经泛白,似乎要消失了。
刘胭和紫嫣跪在地上面面相觑,段长歌此时却忽然开了口道:”你二人可是知罪?”
她二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她俩惶恐道:”民女不知。”
而刘胭不断的向段长哥叩首道:”大人明鉴,那日在醉花楼,民女是在盛怒之下将辛桃误当成了紫嫣,可我明明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断断没有想要杀了她,大人明鉴,舞姬辛桃当真不是我杀的。”
段长歌目光平静,无波无澜:”既然如此,本官就给你二人一个机会,今日放你们出去,便是让你们自己去查出凶手。”
“自己查?”紫嫣二人一惊,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皆是瞪着大眼,而刘胭有些失神喃喃道:“”难道女子还可以查案?“”
段长歌轻笑了下,绯红色绶带随着清风而荡漾,他道:”记住,本官只给你们十日时间,倘若十日之后若还查不到凶手,本官可就要公事公办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去,紫嫣却急忙开口唤住了他:”段大人,且慢。”
段长歌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是道了一句:”还有何事?”
紫嫣抿唇眼里有些担忧:”扶疏姑娘被锦衣卫带走了,已经一夜了,段大人为何不去相救?”
提起那个女人段长歌眼底漫上情意,好久,他才低声道:”很快她就回来了。”
说罢,他抬腿离去。
而此刻,在不远处昏暗的巷口深处的角落里,有一双眼泛着血腥,紧紧绞在段长歌翻飞的衣袍上,那目光似乎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要将他碎尸万段,而一直向前走着的段长歌猛然回头,深邃幽深的黑眸向巷子里扫过去,那一双眼顿时一惊,又立刻隐匿在阴暗处,而那双瞳孔里全是愤怒和憎恨。
段长歌眼角泛出讥嘲,浅薄的扯出一抹微凉的笑意,转身就消失在和煦宜人的日光里。
待他的身影尽消,那双眼又盯在渔捞门口的刘胭身上,漆黑的眼珠里杀意尽显。
跪在地上的刘胭从地上爬了起来,无缘无故地身子一抖,又跌在地上,紫嫣立刻伸手去扶起她,才惊觉她此刻的异常,但见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已,全身冰凉如坠冰窖一样,不由得问道:”刘胭,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