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原想经此一事,恐怕对这个男人绝了情的不止是紫嫣,还言刘胭会对他的绝爱了吧。
紫嫣撩开裙裾跪拜,此刻眼底怯弱尽除,朗声道:"民女紫嫣参见各位大人。"
常凤轩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又抬腿站回常德身后。
段长歌手中的惊堂木,猛的一拍,砰的一声震慑心尖儿,他沉声道:"堂下所跪何人?"
紫烟伏地叩首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回大人的话,民女名曾是醉花楼里的工笔画师,更是常凤轩被休出的堂下妻。"
紫嫣此话一出,堂内众人一惊,却见她又道:"民女与刘胭从小一起在醉花楼长大,所以民女能证明她幼时曾不小心断过左手的经脉,就算后来接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她的左手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大人明鉴,那日在醉花楼里留刘胭根本就不可能单手,将舞姬辛桃活活掐死"。
紫嫣一席话便是铁证,这刘胭杀人之事便不能成立,段长歌轻笑一声转头又对着自升堂后,便一言未发的常德含笑道:"常大人,这紫烟原来也是你府中之人。看来这案子,可越来越叫人看不清了。"
常德仍旧未语,只是常凤轩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落在紫嫣身上的目光沉沉的如夜里乌云。
段长歌对堂下三个女人正色道:"既然如此,此案看来是疑点重重,本官会将真相查明后在升堂,还死者和嫌犯一个公道,退堂!"
说罢,段长歌抬手便要拍下惊堂木,纪挽月却忽然伸出手臂拦住了他,道:"段大人且慢!"
只是他的目光不经意掠过段长歌拈着惊堂木的手指上的齿痕,皱了皱眉道:"怎么,段大人可是受伤了?"
段长歌歌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的微红的齿痕,轻轻勾起唇角,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堂下的白寒烟,而后者却满脸红云,只是被面纱遮去看不分明,段长歌轻笑道:"怎么,这和此案有关?"
纪挽月不屑的挑眉嗤笑,并不打算深究,而是沉声道:"段大人似乎对那工笔画师扶疏很偏爱?"
此话一出,白寒烟不由得脸色微变,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段长歌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神色未有一丝变化,反而勾唇道:"纪大人何出此言?"
纪挽月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堂下戴着面纱的白寒烟,冷声道:"有了这个紫嫣的证词,即便这个刘胭的杀人嫌疑有些疑问,可段大人如此定案也未免有些草率,为何不审审那画师,毕竟她的嫌疑也很大。"
纪挽月的话让段长歌微微抿起唇角,眉目间只余冷硬神色,白寒烟不由得在心里叹息,段长歌说的不错,纪挽月若是要咬住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的松口的,不过这样也好,如白寒烟想着,此说说来,纪挽月还没有怀疑她的身份。
而此刻,白寒烟心中思绪万分,却听上头一道极响的惊堂木猛然传入耳中,紧接着就是段长歌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冷冷的传来:"来人,将堂下三个女子全部压入京兆府大牢。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