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关索见魏冬引着大半黑衣人离开,他嘿嘿一笑,扛着大刀走出帐篷。
“哟,姗姗姑娘,今晚你又想玩哪一出呢?”
姗姗满脸寒霜,指挥着黑衣人缓缓围向关索。
“死到临头还在嬉皮笑脸,关索,今夜就让你为永安城的影卫们偿命!”
“哎呀呀,真是爱之深,恨之切啊!以咱俩的关系,有啥误会是不能秉烛夜谈的呢?”
关索嬉笑着摇摇头,顺手把大刀杵在了地上,那无赖的话语,那无奈的样子,直恨得姗姗牙痒痒。为了博取关索的信任,姗姗一路上对关索百般顺从,今夜,她再也不用伪装了!
“上,给我杀了他!”
见又是一群拿刀的黑衣人,关索顿感无趣,与其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和姗姗花前月下,秉烛夜谈呢!
“觉悟吧!风卷残云?杀!”
关索大喝一声,手中的大刀不停旋转,竟然刮起了一阵刀刃风暴,所到之处尽皆撕裂。刀刃风暴很快就席绢了周围的黑衣人,顿时惨叫连连,肢体横飞,鲜血四溅,瞬间形成了人间炼狱。而这炼狱的制造者,正笑盈盈地望着姗姗。
“姗姗,你给我记住了,害死他们的不是我,而是你!”
此刻的关索浑身煞气,惊得姗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被吓到了,就算她是影卫之主,但也终究是个女人。
“别害怕!”关索说罢,又恢复了阳关般的微笑,他走到姗姗身边,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跟我回襄阳见关老爹,以后你和东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听到关索的话,姗姗心中无比凌乱,她此刻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关索了。他既纨绔浪荡又聪慧过人,既冷酷无情又温暖热情。如果抛开影卫的身份不谈,她真想就这样牵过关索的手,这是一双动摇了她内心的手啊!
“打打杀杀多不合适,女人就应该在家生孩子,不是么?”
关索的调笑,将姗姗又拉回了现实。她虽然也是影卫,但她并不会武功,学的都是琴棋书画,和各种逢迎男人的东西,她的容貌就是天生的最好武器。她在永安的主要目的是获取消息,并传达给东吴。想要绑架关索,完全是她自作主张。诶,她在永安潜伏多年,她也想回家啊!如果她能成功绑架关索,那她就有了回家的理由。可惜,她失败了……
“关索,你赢了,杀了我吧!”
悠悠抬起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傻女人!睁开眼睛看看吧,恐怕今夜我们的麻烦大了!”关索说罢,转身朝黑暗中大喊,“修罗,你的杀气都快熏死我了,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
“哈哈哈!”黑暗中,传来了疯狂的笑声,“关索,半年前在江夏(荆州八郡之一)受你一刀,今夜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为什么?为什么是修罗?”姗姗听到这个称呼呆住了,修罗堂是吴国最血腥,最残忍的部队,也是吴国的执法队,直接受命于吴主孙权。他们一旦出现,就说明接到了吴主孙权的命令,要灭杀叛乱的官员,或者是清理任务失败者。
“放箭,全部射杀!”
无数的破空声传来,关索连忙抱住姗姗翻滚躲避。
“傻女人还愣着干嘛,小心毒箭!”
半年前关索在江夏游荡,意外遭遇了修罗堂的人,当时他们正在追杀一对母子。关索既然赶上了这种见义勇为的买卖,当然不能容忍吴国的杀手在自己的地盘上行凶,顿时把十几个修罗堂的人削了个干干净净。不过可惜的是,那修罗堂主挨了一刀后假死逃脱,那对母子也中了修罗堂的毒箭,只留下一个铁匣子,连遗言都没交代就死了。
关索尝试过各种方法,都没打开铁匣子,后来才知道这是那啥天外玄铁所铸,不懂得打开的方式,这辈子也别想打开,最终那铁盒子被他拿去垫了床脚。
所以,关索对修罗堂的手段可是清楚得很。如果他只有一个人,他有信心团灭这群修罗,但是他得保护姗姗,战斗力难免大打折扣。既然增加了难度,那就跑呗。
关索躲避箭矢的时候,就已经朝着黄骠马在移动。等修罗堂主发现他的意图时,关索已经抱着姗姗,跃上了马匹。
“快射马,射马!”
“走咯,小黄!”这个称呼是他跟魏冬学来的,关索见魏冬整天称呼夜照玉狮子为小玉,顿时灵机一动,也管自己的马叫小黄。
大家可别小看了小黄,关羽在襄阳专门给赤兔马设立了一个马场,里面有1001匹马,除了赤兔马以外,剩下的1000匹全都是母马。几年过去,赤兔马场诞生了一批卖相不好,质量却不错的小马仔,关索这匹黄骠马就是其中的一员,拥有赤兔马一半的血脉!
一顿箭矢过去,只射中了黄骠马的残影!
“追!”
修罗堂主一声令下,林中隐藏的百余名修罗,立刻翻身上马,呼啸着朝关索追去。
关索不想给魏冬引来麻烦,于是他骑着小黄往北逃去,正好偏离官道错过了关平等人。关索一路疾驰,半个时辰后他面前出现了一汪江水,他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三江口,三条河流的汇集之地,此处水流湍急,没有船只和经验丰富的船匠,根本别想通过。大晚上的,也不可能有船匠飘在汹涌澎湃的江面上打瞌睡。听到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关索不由四处张望,想要寻个去处。隐约间,见三江口下游有不少屋舍的影子,他只好顺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