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女士。”

白蓝依的反应太过激烈。服务员先是被吓了一跳,半晌才恢复礼貌微笑道:“这个菜是我们的限量招牌,出自一位传统糕点工艺的老师傅之手。老师傅不坐班,每双周才供应一次。能不能吃到还要随缘呢。”

“所以……我今天见不到这位师傅?”

白蓝依脸上带着一种莫可名状的表情,欣喜又失落,甚至夹杂着一点怨念与不可置信。

她不死心,又问:“那你能告诉我,这位师傅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么?”

“真不好意思女士,”服务员面露难色,“这是个人隐私,我们真的不方便透露。”

“哦,那谢谢了。”

白蓝依悻悻落座,失神的表情被江逐年捕捉在眼底。

“怎么了?”他问。

“我感觉,这位做糕点的师傅,应该就是大半年前从我们工厂离职的陈老。他在玉兰整整四十年了,手艺精湛,匠心高超。”

白蓝依叹了口气,小心捧起一枚酪丝饼。

“我见过他出的新样,跟这盘里的几款十分相似。”

说着,她小口咬了一下。熟悉的味道,让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江逐年不以为意地说:“人往高处走。当初你既然留不住他,现在又何必这么急着找人?”

“你不了解陈老。”白蓝依摇头解释。

“他跟我爷爷是挚友,就连我爸出事那会儿他都坚守在了前途未卜的玉兰。他的这份情结和义气,绝对不是用钱能衡量的。只是大半年前,他说家人重病,不得不离职。我千方百计地挽留,他都坚持要走。临走的时候,甚至连我特批的丰厚补偿都不接受。后来我听人说,他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了。手机换了,原来的老房子也卖了。”

“可是今天,你发现他居然还在叶城,甚至去了别的餐厅里任职?”

江逐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白蓝依的心像泡了醋一样酸。

“是啊,我曾跟陈老说过,等您把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再出山的话。一定一定要回来我这里,我等着您。可是……”

白蓝依微垂眸子,嘴角的苦笑抽跳了两下。

无论是产能设备,产品质量,还是人事管理与人才战略。这一天之内,她几乎已经把公司里负面的一切现象,都展示给江逐年了。

就算他下一秒后悔了撤资了,白蓝依也不会奇怪的。

“服务生,叫你们李经理过来一下。”

就在这时,白蓝依看到江逐年转身打了个响指。

不明所以的服务生一脸的忐忑,估计是以为自己刚才是不是得罪人了。

白蓝依见状,赶紧叫住江逐年:“江总没关系的。人家说得也没错,不至于这点小事就投诉——”

“江先生!”

话音未落,白蓝依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直接从门口小跑着过来。脸上的表情又恭敬又热情。

“您过来怎么都没提前通知一下,我安排人好好——”

“不用客气,临时决定招待朋友的。”

江逐年看了眼白蓝依,抬手随意一指:“白蓝依白总,她觉得今天这道湖光八样很特别,想问问后厨的师傅是哪位高人?”

“啊,白总您真有眼光。”

李经理跟白蓝依礼貌地握了下手,然后一脸略带邀功的得意样子,仿佛有心在江逐年面前展现似的。

“这位陈老可是中式糕点界的泰斗人物呢!我找了好多人从猎头手里挖过来的。江先生,上个月我给您发的新菜单里有详细介绍过他的资料,您——”

“哦,我没仔细看。由李经理亲自经营,我一向放心。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把这位陈老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提供一下,我这位朋友想要亲自拜访。”

“好的江先生,我马上找给您。”

看着李经理屁颠屁颠的身影,白蓝依狐疑地看着江逐年:“你们,认识?朋友?”

江逐年低头倒茶,并未回答。

“不对。”白蓝依脑中白光一亮,“不对,江总,这家店是你开的!”

“投了点钱而已。”

江逐年把满好的茶杯递给白蓝依:“点心太甜,喝点荞麦茶解腻。”

白蓝依哪里还有心情喝茶,只把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江逐年。

“看什么?我怎么就非得花钱买破烂,就不能有点优质的投资眼光?”

“你撬我的员工?”

白蓝依抿唇。

一听这话,江逐年冷哼一声:“白总说话讲点道理行么?这醉香江是我控股不错,但具体经营事项都是职业经理人在打点。难道连找个保洁和厨房大师傅都要我知情么?留不住公司的核心人才,你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是么?可江总这么精明的人,我以为您会喜欢把一切事物都把控在手。”白蓝依表示怀疑。

“智者懂得分权下放,有这个闲工夫事必躬亲,我还不如把喜欢的女人把控在手。”

说完,江逐年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白蓝依赶紧叫道:“唉江总!说好这顿我请的,你把我带到你的店,我怎么好意思啊?”

“我的店就不能你请了?想花钱没人拦着你。”

说着,江逐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暗金色的卡片,高逼格尊贵范儿。

他将卡塞给白蓝依,嘴往前台处努了一下:“过去买单,拿这个v卡积分。”

“您好女士,一共消费两千二百八。”

白蓝依把卡递上去,还没等翻出手机支付呢,就见前台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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