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时是步行,男人离开依然是步行,他一边走,一边拿着一张湿巾来回擦拭自己手指,估计是有洁癖吧。
陈什本以为白楚会紧随其后,于是待在原地等待,可左等右等都没见她出来。难道男人不是离开,而是去办事了吗?
估计是等上瘾了,陈什全程在原地不曾动过,可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没见男人回去,也没见白楚出来。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陈什终于忍无可忍,在门口迎宾将门拉开时,信步进到了酒店里。刚一进来,一个服务员朝自己走来。
“您好先生,请问几位?”
陈什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生怕哪个环节出问题:“我是博雅厅白楚的朋友。”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没想到这个服务员这么好骗,她没有过多的怀疑,带着自己穿过大厅,来到一条长廊跟前:“博雅厅直走倒数第二间。”
“谢谢。”
陈什客气的回了她一句,其实再次之前,陈什是没有胆量见白楚的。但是现在,长廊走到头是个死胡同,长廊的这边服务员就站在跟前向她微笑,如果自己不进去,估计会被当做坏人吧。
走到博雅厅前的几分钟,陈什做足了心理建设,最后终于推门走了进去。
……
小小的包厢里,只有白楚一个人,她一只胳膊前伸,头偏着靠在上面。
这是喝醉了吗?相亲对象也太不靠谱了吧,把人灌醉一个人丢在这里?看来这两人对彼此都没什么兴趣啊。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陈什想上前支起白楚,先把她带离这里再说。
“啊!”
“咚—吱呀——”
那声尖叫来自陈什,而后者是白楚脱离了支撑摔倒在地上,推动了放在一旁的木椅子发出的声音。
是的,陈什之所以放手,是因为他发现,白楚已经死了。
“先生,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或许是刚刚的动静太大,刚才那个服务员跟过来敲响了门。
“噢噢,没事没事,她咬我。”
说完这话陈什就后悔了,明明白楚已经死了,自己进来赶紧报警的话还不至于有人怀疑自己。可这句话一出就说明此时白楚还活着,后面有人查到自己就百口莫辩了。
但是还能怎么样呢?陈什叹了口气,在自己的手背上狠咬了一口,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解决吧。一瞬间,他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其中最强烈的在跟自己说:带她走,带她走……
索性,陈什捞过白楚的胳膊,架在了自己身上,因为人已经死了不会使劲,有些重,他几乎是半背半扛着把她带离了酒店。推门出去时,陈什有意无意的冲那个服务员笑了笑,露出了手背上的咬痕:“没办法,喝醉了,我来接一下。”
这一刻,陈什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这个阴魂不散的服务员。这个酒店服务员不多,包厢不少,但为什么她总是将目光聚集在这个包厢,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让自己不得不多想。
况且,以她负责任的程度,怎么会在那个男士离开半个多小时都不进到包厢里面来呢?难道是因为这种双人包厢有规定,不要打扰顾客的好事,所以不允许未经同意就进吗?
嗨,这已经不重要了。此刻陈什心中其他的情绪远超恐惧,可能是太久没有动手术刀了,突然背着一具尸体有种莫名的兴奋。这个人可是白楚啊,是自己几个月来每天都听着声音入睡的白楚啊!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几乎黑透了。陈什伸手打了一量出租车,把白楚塞进车里后,跟着坐在了副驾驶。
司机是一个留着半长胡子的中年男人,他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确认人上了车,打着了发动机:“去哪儿?”
陈什说了自己家的住址,司机再一次看向了后视镜,仔细看了看后座的两人:“这姑娘……喝醉了?”
或许是白楚长得过于漂亮,自己个矮不说,还有些微胖,即使穿着一身西装也能明显看出身上的**丝样。
“对啊,老同学了。”发现司机有所怀疑,陈什自顾自的解释道:“她出来相亲,被相亲对象给灌醉了让我过来接,我现在给她送回家,她妈妈应该在的呢。”
听到陈什这么说,司机放心了一些,明显油门踩得狠了些,车开得快了很多。
到了地方,陈什再一次将白楚扛上了肩膀。自己家住在六楼,没有电梯,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背上去。不过幸好,一路上来都没有碰到邻居。
陈什的家是自己装修出来的,当年还是医生的时候,特别买了这种层高五米的房子,从内部改成了双层结构。客厅厨房卫生间都在下面,通过家里的一个自建楼梯走上一个平台,平台的左面是休息的客房,右面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只装了一个换气扇,用来做实验的。
那就直接称呼这个房间为实验室吧,自丢了工作以来,陈什便再没怎么进过实验室了。最里面放了一个1米乘2米的鱼缸,鱼缸里放了三分之二的福尔马林。
其实就算是以前,自己也很少来这个房间,毕竟福尔马林致癌,待久了对身体不好。想到这里,陈什找了个口罩戴上,又一次扛着白楚,褪下衣服后将她放进了装着福尔马林的鱼缸里。
这样,白楚就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果然当过医生的人单子就是大,仿佛在陈什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尸体,而是一件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