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一旁的窗户紧闭着,冷冷的空调吹得我舒适而又惬意。我缩了缩身子,一把从床上爬起,这才发现外面的太阳刺眼而又明亮。
“嘶——”
我长吁一声,掀开了床上的白色被套,这才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是病房,而我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在我住院期间,警局曾经的刑警队队长余队和现在的队长陈队都来看望过我,而陪我最久的是刘法医。
余队看到刘法医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难言之隐,而陈临江见到余队,倒是一副小弟见了大哥的样子,毕恭毕敬的,显然是对余队很尊重。
他们在我住院期间,和我讲起了五年前的那起连环jiān_shā案。
其中,余队和我说的时候,也许是他上次喝醉了酒说得模糊不清,又和刘法医交流了许多细节上的地方,这才和我娓娓道来,补充了上次所说的有些漏洞的地方。
从许小芳的案子,再到刘静红的案子,最后再到齐美的案子。桩桩件件,朵朵黄玫瑰,让我听得心惊胆战,但也让我在医院的这段日子没那么无聊。
而这一切的起点,便是我和薄砺辰、莫致朗三人跑到丽花酒店之时,当时我们还在天台上准备看水箱。当时,莫致朗见我唇色发白,便递给了我一瓶水。
我笑着接过,朝他道了声“谢谢”,心里却一直想着线索的事情。由于我天生贫血,好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再加上那天滴水未沾、油盐未进,终究是撑不住了,便一把倒了下去。
莫致朗递给我的水的时候,瓶盖已经被他拧开,就在他转过身没留神之际,我便晕倒了。倒下之时,水撒了我一脸,让我感觉有些窒息。
于是,晕倒的同时,我还做了一个连环梦。
梦中,薄砺辰把我困在水箱不让我出去,而我也的的确确地死了。
我死在了自己的梦里......
紧接着,我又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被一个人一直追着,直到我穷途末路之时,我发现那个人竟然是薄砺辰。
他朝我张开双手,似是想要拥抱我,我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朝他狂奔过去。
直到后来,他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刀,就那样,从背后一把刺入我的身体里。那种感觉真的很痛,身体上、心里上,都是难以忍受的折磨。
他杀了我两次,在我的梦里......
当我醒过来之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医生说我还有些发烧,身体也处于极度疲倦的状态,在老爸和老妈的执意要求下,我不得不在医院多呆几天。
其实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无碍了,但是在病床上躺着听他们讲故事,我倒也是难得轻松几分。
除了余队、陈队和刘法医,班里的同学也陆续过来看过我。这其中,许婷婷是来看的我最多次的,我们玩的最好,这倒是毋庸置疑。
白一山拉上薛亮来看过我几次,陈漫也会时不时陪着许婷婷来找我聊天。薄砺辰倒是只来看过我一次,和我淡淡说上几句话便走了。
莫致朗是除了刘法医之外在我病房待的最久的人,有时候老妈过来看我的时候也会看到他,立马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本以为她心里只有薄砺辰这个“儿子”,没想到她对莫致朗也是赞誉有加。
至于刘法医,多数情况下是我缠着他要他和我说过去的事,还会和他商讨一下最近案子的进展程度。只是这些,都是趁我爸不在医院偷偷交流的。
要想从陈队那里套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刘法医检验过我从山上取回来的那副“尸手”,说是找不到它的主人,只能确认这大概是一双女人的手。
看那手的僵硬和腐化程度,手的主人也死了五年有余了,只是时间上,未免有些太过凑巧,我们都有些心有余悸。
他调查过五年前是否有过失踪案和没有找到尸体的杀人案,但是沙林市每年的失踪人口也不少,又加上那是五年前的事情,要查起来也是艰难无比。
我和他说,等我一出院,一定要去丽花酒店再查看一遍。他只是朝我摊了摊手,看他那表情,似乎是能体会到我心里的感受。
而他,似乎还有很沉很沉的心事,不愿意说起。我知道,那一定与五年前纪宇的案子有关。
刘法医问我为什么余晓施死了,这些同学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倒是和她相处的并不怎么愉快的我,却这么执着想要查出真凶。
我和他说:“因为爱情。”
刘法医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随即,我便和他说了余晓施和纪宇的事。我知道提起纪宇,他一定会伤心难过,但是我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女孩喜欢我那傻徒弟。”随即,又是一阵长长的哀叹声。
我想起余队和我说起过的那个女孩,便问他:“刘法医,那个叫安小朵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在余队说的那个故事里,那个安小朵似乎是很喜欢刘法医,可是后来她究竟怎么样了,余队倒是没和我说。
刘法医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我也是深吸一口气,朝他缓缓开口道:“你说你徒儿傻,你又何尝不傻。当初也有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喜欢你,可惜被你给弄丢了......”
刘法医垂下眼眸,故意转移话题道:“丽花酒店你要是还想去,记得带上你的小伙伴。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