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弈被季慕善的话吓了一跳。
他虽然也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不像什么好人,但季慕善竟说他害了人命……这事情可就大条了!
“慕善,到底怎么回事啊?”祁承弈急急地问道。
季慕善看了一眼男人和女鬼,平静的道:“这男人害死过一个女人,女人变成了女鬼,不知为何没有去地府投胎,反而滞留人间,还出现在了他身边,引起了一些反应。他害怕了,就不知道听了什么人的话,还找人买了所谓的符纸,想要镇压女鬼。”
祁承弈心底一凉。
这个男人还真害死过人?!
而且,他害死人之后不但没有愧疚悔过之心,还一心只想着如何镇压对方,这也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那我们报警吧!”祁承弈很快就有了决定,“让警察来查他的事情,他也该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这下好了,喊着要报警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祁承弈。
“不、不能报警!”男人原先还被季慕善的话震惊着,这下被祁承弈的话惊醒,他忙喊道,“我没有害死人,你们不能这么污蔑我!我不跟你们计较了,我也不管你们到底是不是小偷……我要离开这里,你们放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放我走吧!”
他这样激烈的反应,不但没有洗脱他杀人犯的嫌疑,反倒让他身上的嫌疑更重了。
祁承弈当然不会放他离开,还做好了随时报警的准备。
“这位天师,你是天师没错吧?”女鬼却在这时候站了起来,眼含泪光的看着季慕善道,“你能看见我,对不对?”
虽然季慕善此前一直也没有理会突然出现的女鬼,但她时不时看向女鬼的眼神,到底还是让女鬼有所察觉。
“没错。”季慕善朝女鬼点了点头。
女鬼脸上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祁承弈见季慕善又在对着空气说话,就知道她这其实是在跟鬼说话了。
再联想起季慕善之前说过的话,这只鬼,该不会就是被眼前这个男人害死的那个女鬼吧?
祁承弈心神一凝,对男人的警惕更甚了。
他是绝不会让这个男人在季慕善和女鬼说话的时候,从他的眼皮底下逃出去的!
而同样看见眼前这一幕的年轻男人则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女的该不会是有病吧?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四周的温度好像比之前更冷了,还真有些见鬼了一样……
男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把自个儿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天师大人,您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女鬼请求道。
能解了鬼魂的心结,这可是一件功德。
季慕善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还是去房间里去说吧。”
她朝祁承弈使了个眼色,祁承弈会意的上前再次抓住年轻男人,一胳膊肘就把男人给击倒了,然后就牢牢地桎梏住了对方。
这下好了,他不用再担心男人会在什么时候突然逃跑了。
因为,他要是在这样的情况还能顺利逃跑的话,那他祁承弈也只能自叹弗如了!
季慕善就和女鬼一起,进了大练习室。
祁承弈也抓着男人走了进去,不过他们俩是属于守在门口的,并不参与季慕善和女鬼之间的事儿。
主要也是就算他们想参与,那也参与不了啊!
毕竟,他们俩可都看不见鬼。
这要真能看见了,恐怕两人反而会被吓得不轻。
“你平时,就是一直待在这里的吧?”季慕善打量了一下大练习室里的环境,出声问道。
这间练习室里的阴气,要比亚罡其他地方都多得多。
尤其是在某几个角落里,那阴气浓度更是远超其他地方。
这几个阴气最重的区域,应该就是女鬼最常待的地方了。
“是啊!”女鬼不禁苦笑道,“我自打来了这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再也没办法从这里出去了,只能被关在这小小的练习室里。就连刚刚,我都没有想到,自己能跟着你们走到走廊去。这也是我来这里之后,第一次走出这间房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刚刚其实是很不愿意再走进这里来的。
不过,既然眼前这个女孩儿是天师,那么她也就不怕这些了。
季慕善奇怪的道:“你又不是死在这里的,怎么会突然跑到这边来呢?”
至于女鬼为什么会出不去,她倒是有所猜测。
因为她刚刚在大练习室的门框上,发现了一张隐藏的符箓。
那张符箓制作得很巧妙,是用桃木做的,还被做成了装饰物的样子,挂在门框上并不显得突兀,甚至还有几分美感。
这也是为什么别人没察觉到这里有符箓的原因。
要不是季慕善本身就是大天师,又对符箓的气息感知十分明显,恐怕她也没办法这么轻易就察觉得到。
这块桃木符箓,其实就是一个门禁的作用。它的气息将这整个大练习室都包裹住了,女鬼冲不破这层屏障,自然也就出不去。
而她刚刚之所以突然间又能出去了,那是因为祁承弈身上的煞气和桃木符有所冲撞,让桃木符制作的屏障出现了些微的漏洞。
而且这漏洞的位置,刚好就在祁承弈所站的门口。
所以女鬼才能顺着漏洞的方向,出人意料的走了出去。
煞气原本应该是鬼魂又爱又恨的东西,此时却阴差阳错的帮了女鬼一把,果然是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