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是一个刚刚从贫民区里走出来的寒门小子。
没有见过任何大世面,没有华丽的皮囊和行装,更没有城里孩子丰富的阅历和知识积累,说简单点,就是一张白纸。
小白的白,白目的白,一穷二白的白。
能拿出来和城里孩子一较高下的,唯有一颗不甘平凡的心,以及乡下邻居口中,比贫民区其他孩子灵光一些的脑瓜子。
刚到市立三中读书的时候,陈元总是被城里孩子瞧不起。
再怎么努力,也融不进城里人自发形成、壁垒坚实的小圈子。
再加上身子骨瘦弱,没有武道天赋,平日里没少挨欺负。
要不是刘虚和霍渊,他估计会被欺负的更惨。
虽然基础薄弱、不能修炼,也不怎么受同学待见,但他从未放弃希望。
他自始至终都坚信,只要自己付出足够的努力,总有一天能和这些城里孩子并驾齐驱,升至超越他们。
别人上课睡觉聊天玩手机,他从来都是全神贯注的听课做笔记,一刻也不敢懈怠。
别人放学了相约唱歌打球谈恋爱,他总是默默一个人回到校外的简陋租屋,将白天学到的知识认真复习一遍,直到确定自己完全掌握了书中的知识要点,才能安心睡去。
三年了。
日复一日的付出和努力,终于给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文科成绩从年级垫底,一路飙升到年级前五十、前三式、前十、前三、第一,并牢牢占据“文榜第一”的位置,一连十多个月,从没有被人挤下来过。
虽然因为“武科”成绩长期垫底,受到身边同学的嘲笑和奚落。
但陈元心里明白,从他登上“文榜第一”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拥有了和城里孩子同场竞争的资本。
老天不会辜负真正愿意付出的人。
一场突如其来的穿越,让他重新获得了修炼武道的资格。
从零开始,从头修炼,过程虽然曲折,但结局还算圆满。
至少,对于陈元来说,高中阶段算是有了一个相对完美的收尾。
陈元独自走进校园,踏上绿树成荫的校园小径,向着毕业典礼举办的场地——唯公大礼堂走去。
一路上,许多三中学生见到陈元,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争相围观。
“哇,陈元这位‘三中传奇人物’也来参加毕业典礼了!”
“市质检文武状元、高考全市文武状元、本届高考中最大的黑马!”
“完爆一中的凤小六、邹镇山,二中的夏芊儿、江自流兄弟,还一手扳倒了云青岩,真是个狠角色。”
“厉害了,这样的成就,恐怕就连前几届的妖孽学长司马屠龙、方登仙也难以望其项背……”
听着众人的议论,陈元一笑置之。
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入“唯公大礼堂”。
这间礼堂是许多年前,为纪念临江三中第一任校长“曲唯公”而建造。
一走进去,陈元就感到了浓浓的毕业气息。
礼堂四周,显然进行过一番精心布置,举目而望,随处都能看见一道道“欢送高三毕业生”的主题横幅。
主席台位于礼堂深处,上方摆着两排桌椅,十几名学生正在上面布置装饰,忙得不可开交。
陈元一眼就看见了正在主席台上忙碌的刘虚和霍渊。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上主席台,来到二人身边。
刘虚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忙得浑身大汗,看见陈元,咧嘴笑道:“来啦。”
“来了。”陈元在主席台上转了两圈,咂舌道:“可以啊,卫生小能手。”
“可不是,”刘虚撇撇嘴,道:“我和霍少六点多就被教导主任抓过来了,说是让咱们毕业之前,再为母校做点贡献,来了一看,事情是真他妈的多啊……”
“你个懒货,”陈元笑骂道,“教导主任说得对,你这家伙没事就得多拉出来练练,看你那一身膘,都堆成什么样了。”
“喂,不许歧视胖纸啊,好几个女同学说我这是福相呢。”刘虚不满道。
“福你个头,人家说那话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
霍渊将一张椅子搬到一张桌子后,转头对刘虚笑道。
“听不出来,反正我听着像是夸奖。”刘虚满不在乎道。
霍渊懒得理睬他,转向陈元,道:“陈元,你们班主任好像在找你,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陈元眉头微微一皱,“韩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