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双眼微眯,看了二人好一会儿。
戏谑道:“你们俩……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
此言一出,冯人敌和阙病登时面色一变。
冯人敌眼角微微一抽,道:“你……你什么意思。”
陈元双眼微眯,将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淡淡笑道:“没别的意思。我是想说,我才刚刚加入‘玄班队’,根基未稳、寸功未立,还刚刚被教练‘敲打’过,就算‘结盟’,也帮不了你们太多。”
“我知道你们对‘降入二队’的事耿耿于怀,等教练和学长们真正认可我的实力了,我再考虑向他们提出建议,帮你们回归一队。”
冯人敌脱口而出道:“你误会了,其实我们……”
还没说下去,阙病已伸手将他拦在一边。
苍白的嘴唇一张一翕,讪笑道:“不好意思,我们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我和人敌苦练‘空足’,就是为了感受一把临大的‘空中足球大赛’,不料犯下错误,遭遇‘降级’,等你在教练面前说得上话了,一定替我们美言几句。”
“必须的,”陈元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笑道:“你们俩实力这么强,谁比你们有资格呆在一队?”
“别笑话我们了,”阙病尴尬笑道,“跟你比,我们俩这点微末修为算得了什么?”
“就是,”冯人敌自知失言,连忙接茬道,“我们俩正是因为实力弱,才想请你帮个小忙,你说这话,我们俩哪儿受得起。”
“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元暗暗冷笑,开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俩用心训练,‘升一队’的事,我会替你们想办法。”
“太好了!”阙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烟熏般的黄牙。
冯人敌也在一旁笑道:“谢了,就知道找你靠谱。”
“别客气,”陈元玩味笑道,“都是同班同学,正该互相帮助。”
二人略微一怔,连忙点头称是。
陈元找了个借口,带着刘虚先行离开。
一边走着,脑子里一边细细思索刚才发生的一切。
一支名不见经传的“玄班队”,一帮实力平平的队友,一位脾气古怪的美女教练,还有两个“行止异常”的“同学”。
杂糅在一起,还真有些怪异。
“玄班队”倒还正常,目前还没有让陈元察觉出异常。
方娉婷和两名“同班同学”,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冯人敌和阙病二人,行为逻辑一片混乱,任陈元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们俩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真是想借“结盟”请他帮忙,那么二人显然错误估计了他们和自己的关系。
陈元初来乍到,连队友的名字都叫不出,在“玄班队”中没有一点根基,队友们之所以支持他留下,是看重他的武道实力,并不代表他在队里真正拥有了“话语权”。
此外,他刚才还因为“试飞”问题,招惹上了方娉婷,怎么可能为了两个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同学”,再度触怒教练,为自己惹来一身骚?
如果不是为了请自己帮忙,那么二人到底图什么?
若是想结交自己,为什么大半个学期都无动于衷,偏偏等到“空中足球赛”来临前才忽然向自己示好?
若不是单纯的“示好”,二人诋毁教练、队友,唆使自己和刘虚成立“小团体”,又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对于这些问题,陈元百思不得其解。
越发觉得二人古怪莫测,值得仔细盘一盘。
……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
深渊也在凝望你。
陈元和刘虚刚刚走远,冯人敌和阙病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阙病用长长的指甲刮了刮苍白的脸颊,面色阴沉道:“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不是吧?”冯人敌一改刚才那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挑眉道:“我们装孙子都装成这样了,还不能瞒过他?”
“我看有点悬,”阙病淡淡道,“这小子鬼得很,三言两语就把方娉婷收拾了,被他看出些端倪,一点也不奇怪。”
“看出来也没办法,”冯人敌耸耸肩,道,“‘组织’让咱们潜伏了几个月,忽然传令对他‘采取行动’,鬼知道怎么应付,要不是老子猜到‘玄班队’会请陈元入队,拖着你报了个名,指不定人家连鸟都不鸟咱们。”
阙病双眼微眯,淡笑道:“‘组织’失败了几次,安排自然谨慎许多,好在……目前陈元还没猜出我们的底细,‘计划’仍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怎么操作?”冯人敌瞥了他一眼,讥诮道:“几个月没动作,人家能认出咱们已经了不起了,难不成……你想单凭一张嘴,就说动陈元离开临大,投身‘组织’?”
“‘离开临大’和‘投身组织’是两个课题,不要混为一谈,”阙病阴森笑道,“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瓦解他在临大建立起来的声望,趁他跌入谷底之时进行游说,才可事半功倍。”
“说的轻巧,”冯人敌冷笑道,“陈元不但在‘古武学院’混的风生水起,还得到了古剑沧那帮老家伙的支持,要想毁了他,恐怕没那么简单。”
“事在人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阙病挑起一边眉毛,笑道:“再说了,你忘了我们还有一张‘王牌’吗?”
“你是说‘那个人’?”冯人敌皱眉道,“他不是正在替傅家擦屁股,有空搭理咱们?”
“此事是‘龙头’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