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陈元?”
陆凤吾一下反应过来,笑道:“他的确是个妙人。”
说着,微微叹道:“如果陈元突破至f级,老朽敢断言,就连‘新武学院’那个‘准e级’武者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他现在还只是g级,充当的又是最容易吸引火力的‘大头兵’,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也同意,”墨今古笑道,“我理解穆老弟的惜才之心,但要以‘g级顶尖’的修为,力抗一帮‘f级顶尖’武者的围攻,的确极难做到,能替‘新生阵营’多抵挡几轮进攻,就已经很不错了。”
穆清远眉宇微挑,淡淡道:“没到最后一刻,你怎知他做不到?”
墨今古摇头一笑,“你这是抬杠,我不和你争。”
穆清远牛脾气上来了,正要瞪起眼睛回应。
古剑沧咳嗽两声,淡淡一笑:“好了,都别争了。”
话音一顿,接着道:“我同意清远的看法,‘古武学’之所以玄妙,正在于其‘化腐朽为神奇’、‘于不可能中创造可能’的奇异功效,棋局尚未分出胜负之前,我等还是耐心观赛。陈元能超常发挥、力捍强敌,是他的造化,也是我临大之幸,如果发挥未能超出预期,也无伤大雅,毕竟……古武讲求‘水到渠成’,只要他能在棋局中获得领悟和成长,本场‘交流会’也不算白来一遭。”
听了古剑沧的话,陆凤吾、墨今古、穆清远三人也不再争执,抬眸向棋局中望去。
不多时,陆凤吾倏地站起身来,指着棋局道:“看,傅青竹开始攻了。”
众教授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巨大的棋盘之上,黑方忽然调集兵力,向着红方的左翼软肋发起猛攻。
在傅青竹的调度下,一名担当“车”的战棋士长驱直入,杀向红方最左侧的“兵”。
“红兵”的修为是“f级精英”,在新生当中也算名列前茅。
可到了“f级顶尖”的老生面前,却很快显露出败相。
仓促应付一阵,被对方抓住机会,接连三拳轰在胸口,向后倒飞出去,血条瞬间清零,黯然出场。
高迪就站在那名红兵的右侧,见对方如此轻易就被“三震出局”,不禁心慌意乱,转头对陈元道:“怎么办?对方攻过来了,再这么下去估计要垮啊。”
“别慌,站好自己的位置,”陈元沉声道,“有人杀过来干就是了,就算要挂,也要拖几个垫背的。”
见陈元面色沉着,语气冷静,高迪紧张的心态也稍稍得到缓解,将心一横,道:“草他大爷的,豁出去了,照你说的,要挂也要拉几个垫背!”
“这就对了。”陈元应了一句。
嘴角一勾,双眼同时微微眯起。
傅青竹在沉寂了大半场之后,终于开始有所动作了。
这次进攻虽然看似集中在左翼,实际上留了“后手”。
将一门炮、一匹马、一架车留在己方阵营,随时准备突袭右翼。
等到左翼、右翼相继打开突破口,接下来就是自己和西门烈所在的中路。
“想把两侧的障碍肃清,再集中火力对付中路,算盘打得确实不错。”陈元面色一沉,邪笑道:“想动手尽管放马过来,能凿穿中路算你们厉害。”
面对傅青竹忽然发动的攻势,周清雪立刻采取了应对措施。
将在右翼活动的罗傲、郭罪、褚良臣三员大将轮流调集到左翼,对偷渡河界的敌军进行“反围剿”。
三人修为都达到了“f级顶尖”,是“新生阵营”中的中坚力量。
但老生阵营全是清一色的“f级顶尖”武者,整体实力明显高出一大截。
三人用尽全力,最终以罗傲、褚良臣黯然出局为代价,拼掉了对方在左路兴风作浪的一马一炮。
罗、褚二人出局之后,周清雪手中可以调度的“f级顶尖”武者,只剩下洪震霆、西门烈、郭罪三人。
西门烈身居帅位,关系着全局成败,自然不可轻动,洪震霆、郭罪更是“新生阵营”中最后的进攻力量。
如果二人再度出局,场上负责进攻的“战棋士”只剩下“左炮”褚文杰和“右马”褚文虎。
以他俩f级精英的修为,根本无法肩负起“新生阵营”进攻的重任,一旦连他们也战败退场,场上能过河的“战棋士”就只剩下“中兵”陈元和另一名“边兵”,到那时候,败亡显然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周清雪不禁秀眉紧蹙。
她虽然棋艺精湛,但仍不足以填补敌我双方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加上对方的“执棋者”是“专业选手”傅青竹,给红方的战术执行制造了极大的阻碍。
一时间,连素来淡定的她,心中也不禁烦躁起来。
正当周清雪为红方每况愈下的战局焦头烂额之时,对方另一侧的黑车、黑马、黑炮轮番上阵,向着红方右翼发动猛攻。
担任突袭任务的正是“黑车”常岩铠。
他身披乌黑重甲,身形如山岳般伟岸,甫一出场,立刻带给新生们极其强烈的视觉震撼。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大步跨过“河界”,来到右翼一名边兵前方,右臂肌肉瞬间紧绷,一记凌厉无匹的炮拳,径直轰向对方面门。
本场“华夏战棋”旨在促进新老生之间的良性.交流,原则上不允许击打对方头部。
常岩铠一上来就对对方下重手,立刻激起了周边看客的“公愤”。
一个个从座位上站起来,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