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套,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洪先生往前走了两步,淡淡笑道:“怎么样,我的建议你能不能接受,能的话,我们马上就出发,不能的话,我叫两个人把你打晕,然后带走。”
“你确定是在跟我‘商量’吗?”陈元苦笑一声,道,“说了半天,我连你们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加入?”
洪先生停顿了一下,狭长的眸子中隐隐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开口道:“你回到临江已经两个月,就没有特意去了解一下‘组织’的相关信息?”
“没有。”陈元很“诚实”的摇摇头,“忙着高考,哪有时间管这些。”
“好吧。”洪先生望了他一眼,“等你到了‘组织’之后,我会亲自把一切都告诉你。”
“现在不能说吗?”陈元皱了皱眉。
“不能。”洪先生道。
“好吧……”陈元有些遗憾的低下头,心里同时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事实上,早在两个月前,他就从警方口中获知过一些关于“影”组织的相关讯息,之所以“明知故问”,无非想拖延时间,同时借此探探洪先生的口风。
没想到对方依然老谋深算,完全不上自己的当,不禁让陈元感到有些头疼。
洪先生看了他一眼,阴森笑道:“我知道,用这种方法‘请’你过来,未免有些太过失礼,但情况临时有变,我不得不出此下策,等到了‘龙头’面前,我会当面向他解释。”
陈元冷笑一声,抬起头道:“这么说来,你是‘出于无奈’才把我绑到这里的?”
“算是吧,”洪先生淡淡道,“绑架那种方式太过粗俗,放在从前,我是不屑去做的。”
陈元脸上不由泛起一抹讥嘲之色,看了罗查一眼,道:“你让他戴着你的扳指出现在我面前,是想故布疑阵,设下圈套一步步引我过来?”
“差不多吧,”洪先生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被那四个不长眼的家伙给中途破坏了,否则……今晚这场‘局’,必定更加精彩。”
“是么?”陈元抬起双眸,瞬也不瞬的望着洪先生,缓声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一个人老想着挖坑给别人跳,一不小心,也可能掉进自己挖的坑里。”
“有这种可能性,但从没在我身上发生过,”洪先生戏谑道:“至少今晚这场‘局’,是我赢了。”
“太自信了吧,”陈元忽然戏谑一笑,淡淡道:“不到最后,胜负还很难说呢。”
“什么意思?”洪先生眉头一皱,抬眼向他望去。
正在这时,木屋的大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一名“猎兽人”背负双手,缓步走了进来。
罗查正守在门边,见此人贸然闯入,且行止怪异,立刻调转枪头,指着那人喝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
“去”的还没喊出口,手中的步枪早已脱手而出,被那人变戏法般抢到手里,“喀”的一声折成两段。
“草!”罗查面色大变,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灵能匕首,猛向对方心口扎去。
那人身子微微一偏,轻松闪过匕首,抬起一手,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掐,罗查登时惨叫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已抬起右掌,轻飘飘的拍在他胸口之上。
一时间,罗查只觉被千钧巨锤击中,“哇”的喷出一道血箭,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击在木屋的墙面上,当场昏死过去。
看见这一幕,洪先生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
冷冷看向对面,声音低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往前走了几步,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口中淡淡吐出五个字:“老夫,顾守阳。”
“顾……顾守阳?!”
霎时间,洪先生心头如遭雷击,脸色一片惨白,身子止不住在原地晃了一晃,讷讷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原本是找不到的,”顾老面无表情道,“只不过……有人带路的话,情况就好多了。”
洪先生蓦地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对方既然能安然无恙的进入木屋,说明“带路的人”已经被解决了。
想到自己千算万算,最终棋差一招,满盘皆输,顿时心如死灰,垂下头去。
顾老没有看他,兀自背负双手,在木屋里饶了半圈。
转过头去,漫不经心道:“‘苏师兄’近年还好吗?”
洪先生蓦地一怔,低声道:“多谢师伯挂怀,‘龙头’他老人家一切安好。”
顾老拉了张木椅,在陈元身边坐下,抬起头,沉沉叹道:“一晃都过去四十几年了,当初同门习武,如今正邪殊途,实在令人唏嘘。”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又有谁说得清呢?”洪先生自嘲笑笑,道:“师伯这趟亲自前来,是为了带回陈元?”
“这只是其一,”顾老淡淡道,“其二,老夫要为五年前枉死在你们手中的无辜学生,亲手讨回公道。”
“五年前?”洪先生眸中隐隐闪过一道阴沉之色,道:“想起来了,五年前,有个学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寂夜丛林’。不过话说回来,世伯如何一口咬定,那件事是我们做的?”
顾老扫了他一眼,讥诮笑道,“老夫从不含血喷人,既然来了,自然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证据?”洪先生略带不屑的摇摇头,无奈道,“既然世伯‘有备而来’,我也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