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车过程之中,吴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于连鹏聊着天,询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于连鹏胆战心惊,从表面看,董事长似乎并没有发现端倪,但只要到了山坡坡村,看过幼儿园的情况,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他现在坐在老板的车上,想打个电话提前通知一声都办不到。
其实于连鹏心里也清楚,通知了也没用,纸包不住火啊,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从县城到山坡坡村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并不远,县道也算好走。
山坡坡村隶属的县城在省内名不见经传,经济方面在省里说不上出类拔萃,但也不算差劲,连带着,县下的村落也都不至于太过贫穷。
山坡坡村在籍人口两千人,“山坡坡”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已经无从考究。
和如今许多农村的情况一样,村内的青壮男女皆是进城打工赚钱去了,近的就到县里工厂上班,远的有北上去京津两地的,总之就是外出务工。
村里剩下的绝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一辈人和儿童,还有占比极少基本失去劳动能力的残障人士。
车辆在村道上行驶,可以看到田里有大棚,但普及率并不高,想来村中老人农耕能力有限,负荷不起高强度的农活。
但仅从道路情况来看,从县道通往村落的村道还是不错的,听于连鹏讲,是邻村一个开食品厂的老板出资修建。
当吴前一行两辆车经过牌楼的时候,吴前看见道边田里有三名小朋友正围在一起嬉戏,身旁还趴着一条大黄狗。
明显可以看出,三名小朋友都是学龄前儿童。
“库克斯,停车。”吴前吩咐了一句。
库克斯将车停在紧靠道边的位置,这样可以留下另外一边通行一辆车。
吴前没等人帮他开门,自己打开门走了下去。
于连鹏人精一个,看到远处正在田间玩耍的孩子,便知道,董事长这是要下车去询问事情。
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精明,也没有球用,这时候多说多错,他干脆闭口不语,眼珠子滴溜溜转,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商务车在前面带路,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董事长的车停在路边,也停下车。
吴前下车后,踏上了田间的土路,朝着小朋友走去。
还没等吴前走近,匍匐在一旁的大黄狗便警觉了,朝着吴前的方向“旺旺”吠叫。
狗叫声引起了小朋友的注意,他们好奇的看向吴前,刚过完黄金周,村子从热闹恢复了平静,这个时候很少有外人来村。
年纪最大,看上去得有五六岁的小男孩拍了拍黄狗的头,止住了它的吠叫。
“小朋友,你们好,你们都多少岁啦?”
吴前站定脚步,问道。
三名孩子穿得不算多好,但也不是很破,只能说是脏兮兮的。
两男孩一女孩,最小的男孩大概也就三岁的样子,可能还不到,鼻子下面挂着大白条,吸溜吸溜的,手中举着一根树叉子。
(我去附近农村,亲眼看到过这样的场景。)
几名小孩见来人挺和善,不似坏人模样,年岁最大的便开口介绍了一番,我五岁,她四岁,他三岁。
吴前正要说话,刚安静下来的大黄狗再次对着吴前身侧狂吠了起来,他扭头一看,发现熊雅莉和鲍尔正朝这边过来,他抬示意两人先回去,扭头问道。
“你们是住山坡坡村吗?”
五岁的男孩再次止住黄狗叫唤,接着点了点头,他鼻子下面倒是没有大白条,可脸上却带着黑道道,头发乱得和鸡窝似的。
吴前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多快九点了,笑着问道:“山坡坡村不是有幼儿园吗,你们为什么没有去上幼儿园呀?”
男孩普通话不标准,说了好几遍,吴前才听明白,大致的意思是,幼儿园的名额有限,他们没有拿到名额。
吴前点了点头,回到路边车旁和熊雅莉说了一下相关情况。
“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扶持村庄修建幼儿园,之前的慈善机构做过相关调查,后来公益部门的人也追踪核实过,容载量不应该出问题!”
一个村能有多少学龄前,也就是三到六岁的孩子,是非常好统计的,这种事情慈善机构怎么可能出纰漏。
吴前扭头看了一眼车内正襟危坐的于连鹏,对熊雅莉道:“事情似乎比我们想的还要恶劣,走,先去幼儿园看一圈确定情况,然后再说。”
说罢,吴前坐上车,两辆车再次启动,朝着山坡坡村而去。
这一次可没有前来迎接的乡亲,不多时,车辆抵达了幼儿园门口,所有人都下了车。
吴前看了一眼幼儿园的周围的环境,大概估算出地理位置,选址还是非常不错的,村里提供了一片比较靠近村中心的位置。
院内地面虽然没有高规格的塑胶铺垫,但也有薄薄的草坪,做得还不错,监控摄像头就挂着旁边的电线杆子上。
幼儿园看大门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看模样大概六十上下,坐在一张摇椅上,手中还端着一杆烟,戴着一顶老款式的帽子。
他见到吴前一行人,有点不知所以,可当他看到夹在人群之中心神不安的于连鹏时,便知道,出事了!
吴前看到看门老者,道:“师傅,麻烦开一下门,这家幼儿园是我公司援建,我们过来看看使用情况,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
换做以前,只要说出这句话,守门的师傅都会非常热情的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