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卢月不慌不忙地拿起了一根竹子,在众人迷惑不解的目光,卢月伸手嘴对着竹管,另一端对在画上,鼓起腮帮子一吹,那纸上的墨瞬间就滚开了。
卢月往哪儿吹,那墨汁就跟长了小脚的娃娃一般,“咕噜咕噜”滚远了。
嗬,这是什么画法?众人当即一愣,眼神透着一种鄙夷,你这是在逗我们玩吗?
卢月这会儿拿出两支毛笔沾好墨水,右手拿了一支,左手拿了一支。
只见她左右不停地换着毛笔,飞快地纸上画了起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上面画得是什么呀?像树不像树,像草不像草,整个画面乱糟糟的,不少懂画人都摇头叹息,撇开眼睛不再看,就像怕卢月的画会污了他们的眼睛似的。
一大片的墨迹,浓墨、淡墨不分,这样的画还有什么可看的?就连陶掌柜也暗暗摇头,这秦王妃简直就是瞎胡闹吗?
白爷的眼神瞥了回来,眼中的兴味淡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和旁边的掌柜说起话来,不再管台上卢月怎么折腾。
卢月几下画好之后,又拿起一支干净的毛笔,这回没有再沾墨汁,而是沾了清水,在画纸上轻轻点点几下,那浓墨散开,逐渐出现了浓墨勾勒的树干,淡墨寥寥几笔画成了那树枝,这一淡一浓,看起来十分相宜。
“不可能!”忽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激动地站了起来,低声说话,或是睡觉的人这才惊醒,有的人神情狐疑地看着那书生,有的睡脸迷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连白爷跟陶掌柜两人立马停下谈话,目光转到了那书生身上,他们目光顺着书生目光,顿住了。
这...这怎么不一样了?白爷看着面前的屏风上,本来看起来是个胡乱画的东西,现在居然变得有模有样。
白爷和陶掌柜微微有些吃惊,他们看向卢月的眼神有些复杂,对卢月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本领还是有些惊讶。
面对书生的质问,卢月轻轻地瞥了一眼,并不说话,她继续画。
那书生被看了一个大红脸,慌忙坐了下来。
卢月拿起小一号的毛笔在树干的部分画上纹路和疤痕。
众人的眼神又是一变,这就画得逼真了,那模样活脱脱就是根真的。
卢月放下笔,洗干净手,又拿着起新的毛笔,调好颜色,众人一看那粉红的颜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这不明白要画花了吗?
幽幽的曲调忽而一转,变得凶猛激烈了起来,众人再看云板,便纷纷摇头,时间不够了,恐怕这秦王妃不可能画完了。
不少人眼神惋惜,盯着高台的屏风上。
只见卢月手拿两支毛笔在屏风上画了起来,初画时,有的人呆呆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再看时,那白纸上的花忽而多了起来,卢月笔锋一转,又多画了无数个花朵。
有的含苞欲放,有的花枝招展,还有的羞涩地垂着脸,半开半合拢着笑脸,它们在枝头纷纷争相斗艳,你推我攘,一副好不热闹的模样。
不少人被惊得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要说这世上能画的人不少,能画好画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能够用双手画的人,那可就没有了。
琴音幽幽转停,卢月手中的笔也停住,她放下手中的笔,袖子摸了摸额上的汗珠,站在一旁一副请大家欣赏的模样。
人群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画美是美,可是.....
白爷和陶掌柜摸着下巴,相视一眼,总觉得有些奇怪,这画似的透着一股子让人说不清楚的别扭之感。
人群中议论纷纷,忽然一人激动地猛拍桌子,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你这没有画花蕊....”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盯在了屏风上,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对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一个人恨恨地道。
“是啊,怪不得我说我看着这画总感觉像缺了什么。”
“啊,原来是缺了花蕊啊。”
“可是奇怪,为什么秦王妃不画花蕊呢?”
人群中还是讨论不休,你说几句,我说几句,台上的卢月却含笑看向众人。
白爷在其他掌柜的推举之下,只好先站了起来,正准备说点什么。
忽然,大堂内传来一阵轻微的扑哧声。
“啊~有蝴蝶!”一人指着空中飞来的蝴蝶大喊。
“蝴蝶?蝴蝶在哪儿?”有人惊喜道。
“哇!”
只见十几只蝴蝶扑哧着翅膀,朝着高台上飞了过来,大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的人目光惊奇,眼神跟着蝴蝶,都想知道蝴蝶要飞到哪里去。
那见那些蝴蝶飞过卢月,义无反顾地扑棱到了卢月所作的画作上,一朵花上扑棱一只蝴蝶,那翅膀微微闪动。
十几朵花上,十几只蝴蝶的翅膀在闪动,它们是充当那花蕊,更是像是一只只蝴蝶为采蜜而来,它们的存在瞬间那画变活了。
只见那古色古香的木质屏风架上,一棵古老的黑藤梅树上,千万朵红梅点点,那一只只的蝴蝶,有白的,有粉的,有花的,有淡黄的,那颜色五颜六色,一个个闪动着翅膀,停在梅花的中央,宛如一朵朵梅花的花蕊,那样子美轮美奂,栩栩如生。
这眼前的一幕,众人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一切实在太难让人相信了。
可是这又明明就告诉着他们,这一切是真的。
他们脸上是那种兴奋而又狂热的表情,拼命地忍耐着,不敢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