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卢月瘫在门前的栏杆上,靠着樱柱,一双腿在空中晃啊晃着。
“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也没有夜生活,什么都没有……”
“小姐已经坐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要不进去躺躺,别累着身子。”绿儿停下手中的活儿,歪着脑袋看卢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姐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经常会自言自语地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而且对她的态度跟以前也大不一样,不仅仅是对她的态度,是整个人的性格,都跟以前大不相同。
累着身子,卢月欲哭无泪,她就怕累不着身子。
“绿儿,这个年代的小姐们都是这么清闲的吗,她们都不会觉得无聊吗?”卢月挪了挪身子,继续葛优瘫。
“不会啊,小姐们平时也很忙的,要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女经……”
“……”
看着掰着指头数的一脸认真的丫鬟,卢月陷入了一阵沉默。
她决定以后还是不要轻易问绿儿这类问题了。
“绿儿,我想吃叶香鸡。”卢月突然想起昨天顾长恒说的那个小吃。
“小姐不行的,老太太昨儿才说了不让你到处乱跑。”绿儿一听到卢月想出门,就紧张起来了,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没那么害怕,可一到晚上,她就一整宿都睡不着了。
“没有手机玩,又不能出门,明明结婚了却跟单身没啥区别,这是要闷死我嘛!”卢月仰头看着一丝不挂的蓝色天空。
多闷啊,一点云彩都没有,连天空都跟她一样闷。
“咦,绿儿。”卢月眨眨眼,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翻身跳下,一双杏眸如星星一般闪着光。
绿儿瞬间感觉背后一凉,每次小姐发出这样的神情时,都会做一些让她难以招架的事情。
“不如我们来放风筝吧!”卢月的声音里都听得出兴奋。
“风筝,是什么东西?”绿儿欲哭无泪,果然又是她没听过的。
“就是纸鸢,纸鸢你知道吧!”卢月急的在空中比划。
“嗯……这个知道,可这要出去请纸鸢师傅来扎的。”绿儿有些为难,她内心其实也并不想让小姐失望的。
“没关系,你去给我找一些宣纸,剪刀,还有绳子,小姐我今天教你一门手艺。”卢月拍拍绿儿的肩,一张小脸上满是得意。
绿儿乖巧地去找东西了,东西浪费也就浪费了吧,只要小姐不出门,干什么都好。
见绿儿进了屋,卢月忙从院中的树上折了许多细竹来,打算做风筝的主干。
“啊,小姐,你,你……”
绿儿一会儿便抱着卢月要的东西出来了,却见卢月手上正抱着一捆细竹,再看看院中那从新发起来的竹子,早已被人折的连跟不剩。
“怎么啦!”卢月摆出一脸无辜。
“没什么,这样糙的东西还是绿儿来拿吧,小姐小心划伤了手!”绿儿再一次欲哭无泪。
花园里最是放风筝的好地方,四周空旷,两旁的路也修的很宽,还正好是个通风的口。
卢月带着绿儿寻到这个好地方,便找了石桌凳坐下,着手做风筝。
本以为绿儿会笨手笨脚学不会,却不想卢月只稍加提点,竟比自己做的还细致漂亮。
两个寻常的蝴蝶风筝很快就做好了,可卢月怎么看都觉得少了些什么,嗯,蝴蝶怎么能没有眼睛呢?于是又缠着绿儿回去拿笔墨。
趁着这空荡,卢月拿着风筝比划,却正好见一个十岁模样的男孩正埋头抱着一本书独自走过。
明明是个小孩子,偏偏皱着眉头细细思索着什么,神情严肃的像个大人。一身白色锦袍,脑后的辫子梳的一本正经,再用一只白玉冠扣着,小小的身子已初见谦谦公子之态。
看着衣着姿态,活脱脱少年版秦沐枫,想来必是轩儿无疑。
“嗨,那个正在看书的小孩儿。”卢月本喜欢逗小孩,远远一见这孩子模样,瞬间便被俘获了。
那孩子听到有人叫他,将头从书里抬起来,转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兴冲冲地拿着个蠢兮兮的纸鸢向他炫耀,不仅皱起眉头来,有些不悦地看着她。
“哎,小孩儿,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卢月说着,便提着裙子向他走去。
粉白的一张脸,眼睛狭长,但很黑很亮,睫毛少有的长,鼻子还未全然长开,却已能看出高高的鼻梁。已经是个小公子了,褪去了孩子气的神情,眼底是同秦沐枫一模一样的淡然。
啧啧,以后一准又是个小祸害。
“你就是轩儿对吧,你怎么一个人啊。“卢月栖身蹲在孩子身前,盯着面前这张白白嫩嫩的脸蛋。
看上去好q弹,像香草布丁似的,手感一定很好。
轩儿淡淡看她一眼,拱身行礼,“问姨娘安。”想了想,又道,“方才拜见祖母时落了书,让言柏去取了。”
卢月见这小孩子做事说话亦是一副少年老成模样,与这孩童模样反差剧烈,顿时玩心大起,忍不住做个鬼脸道:“小孩子一个人很危险的,这里有不让小孩吃饭的嬷嬷,还有抱着灵牌要你拜的大婶。”
轩儿头上飘过三根黑线,忍不住开口,“最大的危险就是你吧。”
他已经无数次伸手将脸上卢月那不安分的爪子拨开了,偏偏她就是不放弃。
“这样啊,小孩子天天看书对眼睛不好的,我来教你放风筝吧。”卢月一脸姨母笑。
“父亲常教导我玩物丧志,那些寻常玩意不值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