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都没好,这又去哪儿了?”
“八归斋。”
果真是那个八归斋!
病都未好,就急着见那个奸夫吗?
常乐,你好大的胆子!
屋子里的温度立马降了下来,张长修身上如同凝了冰一般吓人,将笔往桌子上一摔,怒声道:“走!”
由无泽引着路,张长修出门直接骑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八归斋。
张长修按着马鞍利落下马,透过八归斋敞开的门正好看见十里从后院到前门来。当即,一双眸子猩红的厉害,激动到呼吸加重,浑身的戾气。
“家主,您怎么来了!”十里一声大叫,上前拦住直冲小屋的张长修。
许是愤怒使五感敏感,再加之他本就会些武功,听力比常人好些。总之,张长修已经清晰地听见常乐的声音从小屋内传出来,里面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能行什么好事?
张长修盛怒,刚想伸手将十里扔向一边,无泽已经先行下手,将十里拽出了他的手能触及的范围。没有了阻拦便可,他也没时间计较无泽擅自动手。
一个箭步到小屋门口,一脚踹开紧闭的木门,一把抓下厚厚的缦帘。
抬眼,却是惊怔在原地。
只见两男一女围着张桌案,此时已齐齐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他。
一女自然是常乐;两男,一个不认识,另一个竟然是怀王!
常乐手中还拿着炭笔,跪坐在桌案前,像是要作画。怀王展着折扇,立在一旁,像是个旁观者。还有个读书人,半跪在常乐身边,手指还指着桌案摊着的纸上,像是在指教什么。
这,还算的是幽会吗?
“竟是太守来了。张太守如此火气冲天的,是出了什么事?”怀王最先含笑开口,忽略了张长修身上的浓重戾气。
张长修的情绪一点点消下去,将手中的缦帘往旁边一扔,拱手行礼:“臣,见过怀王。”
“免了这些虚礼罢。太守可是来找太守夫人的?”怀王直截了当地往重点上聊。
张长修脸色变了变,眸子里的火焰消的差不多,却是愁肠百转:“是,臣在家中没见着内子,便出来找寻。听说她爱往八归斋跑,怕她惹出祸事,这才着急了些。原来,怀王也在。”
“是啊。本王与八归斋的斋主交好,没事儿就会来坐上一天。夫人偶尔也会来学艺,今日这病未好全又来了,本王还问过太守会不会担心呢。却没想,是瞒着太守的。”
面对张长修深有歧义的试探,怀王面不改色地把自己撇清楚,顺便把锅丢给常乐。
“学艺?”张长修难以置信地看向常乐。
常乐被他质疑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将炭笔放到一旁,沉了沉气就准备开始表演。
今儿个还好怀王在,要是张长修刚刚那个架势进来看见只有她和柳成言,说是将他们这对“狗男女”撕成碎片都不夸张。
虽然他们俩是清白的。
“是啊,学艺。家主以为呢?我在这儿幽会?”
常乐是个口无忌言的,再加上她也没做什么红杏出墙的事儿,如今开口自然是理直气壮。
反倒是张长修,面对她如此直白的开口,若不是怀王在旁,他真的直接开口质怼了。此时只能,不着痕迹地换个问题:“你在此学什么艺?”
常乐怕他恼羞成怒,到时候搞的谁的面子都不好看。这么一想,张长修突然闯来质问,显得没有一点肚量,很丢她这个做妻的脸面啊!
“跟柳斋主学画。”常乐忽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嫌弃张长修。
张长修重复质问:“学画?”
“是啊,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爷们儿。”常乐一声哀叹,甚是委屈道,“那个花氏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外面都说我这个农女配不上你这个状元郎。从鬼门关回来,我也想通了,是应该学些东西,这样才能配得上你些。正巧,买书时认识了柳斋主,寻思着柳斋主的画奇特的很,学了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可巧,学了点儿画技,还帮你办了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