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却咬碎了牙:“意思,就睡一晚上,不是买回去?”
“公子说话可真直接。”怀王见她吃瘪,心情大好淦穑炫耀之色溢于言表,“两千两买就想把美人儿买回去,公子,可是觉得这钱太值钱了?”
废话,钱都不值钱,什么还值钱!
常乐硬生生忍着没把这句话给骂出去,在想撕掉怀王那副丑恶嘴脸的冲动消失过后,只剩下一片凄然。摇头晃脑地端起茶盏,叹声念起了名句。
“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夫人可也是太守府的,哪有资格说这种话?”怀王倾身低语,一脸明媚。
“我是个穷鬼,怎么就说不得?我辛辛苦苦卖画就为了挣几千两,你这一扔就是两千,还只是为了个美人儿。”常乐磨牙反击。
“夫人刚刚可是都要为了这个美人对本王大打出手,现在又觉得不值得了?”怀王忍俊不禁,啧了两声道,“女人啊,果然是善变。贪财的女人,更是变得快。”
怀王这么明显地讽刺她见钱眼开,常乐很想怼回去。结果来了个龟奴,站在桌前,躬着身子,显得毕恭毕敬。
“怀王,古娅姑娘已经在房中等着了。”
怀王将折扇一打,悠悠起身,朝常乐拱手道:“本王便不陪常公子了,这就去会美人儿了。常公子,好生玩乐。”
临走前,默默地看了柳成言一眼。
常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猛地一拍桌子,径直往外走。
柳成言忙跟上,笑道:“这是回去?”
“自然是回去。”常乐气闷地撂下一句话,快步出了风雪楼。
一出风雪楼,才觉得呼吸畅快了些。扭头盯着大字招牌,想到怀王就要抱着那位两千两的镀金美人睡觉,心里便是翻江倒海,恶气骂道:“真是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窝!”
第一次逛花楼,便是个不愉快的体验。
常乐去八归斋匆匆换回女装回了太守府后,便开始被贫穷的雾霭所包围,根本出不来。
……
翌日,年三十儿,家家挂彩灯,贴对子,贴剪纸,到处是喜庆的氛围。
一大早容姑姑就来壶院,请常乐去准备年夜饭。
常乐活在贫穷的痛苦里,没心思搞这喜庆的事儿,便全都推给了容姑姑。
“夫人,要不您去房中歇着吧。”
正在收拾食材的秋莺被常乐的长吁短叹整得心里发慌。
常乐动了动眼皮道:“啧,我要是有钱,你就不用在这儿做了。咱们直接把千云酒楼的厨子给请来。”
秋莺默默听着她第三十四次说这种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夫人,有个厉害的消息!”十里忽然跑到厨房。
常乐好奇看她:“什么消息?”
“夫人,你且出来。”
常乐不解地跟十里出了厨房,在一处没人的地儿站定。十里不知道何时已经红了脸。
“夫人,听说那个古娅疯了。”
“疯了?”常乐讶然,昨晚还见她那么艳丽逼人,怎么过了一晚上就疯了,“怎么回事儿?”
“怀王今早走后,古娅便一直在房里没出来,下午风雪楼的人去找她,就发现她疯了。”十里一字一句说的仔细。
常乐嘴角禁不住地抽搐,最后皱眉笑了起来,面容好不纠结:“你的意思是,是怀王将她整疯了?”
十里脸蛋绯红,比那炭火还红,好半晌才道:“外面是这么传的。”
“厉害了,我的怀王。”常乐一声惊叹,仰头望天,情绪复杂,嘴里还喃喃道,“看来两千两也不是好挣的。”
“夫人说什么呢?”十里羞愧到张不开嘴,“对了夫人,斋主收了点心,这是带回来的炭笔。”
……
常乐自从听了怀王那个厉害的消息,整个下午都笑个不停,还乐呵地去了厅堂参加年夜饭。
张长修在衙门忙公事,花氏被禁足,所以就她一个人在厅堂等着。
等到饭菜凉了两回,肚子咕咕直响,张长修才回来。
这几日都是到了晚上飘起了雪,今日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