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兼瞄了他一眼,也有些兴奋。
“你带着大军暂时在这附近安营寨扎,这回我亲自带人去。等我取回废物皇帝的脑袋,咱们便转回圭都,清君侧,登宝座。”
“啧。”
张岳山有些遗憾地甩了下手,深表不甘。他也想亲手取了司伯言的脑袋,但也不敢违背李仁兼的话。
“是,末将就在这儿等着丞相了。”
“张将军,此事不可马虎,别怪我不给你亲自手刃敌人的机会。”
李仁兼温和一笑,拍了拍张岳山的肩膀,安抚了两句。随后重重一按他的肩膀,眼中透着怀疑。
“历山那边,我希望不会出现问题。”
张岳山拧眉保证:“丞相尽管放心,那可是我亲自挑选的三万精兵,加上历山的地势,绝对让司伯毓有去无回。”
李仁兼笑盈盈地又轻拍了两下,这才收手,转身走向官道。
张岳山立马调了一支精兵给李仁兼,由着探子带路,李仁兼直接带人前往司伯言的所在地。
快马加鞭赶过去,还未到客栈,便看见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自己人。那些人死的干脆利索,一看就知道是被高手所杀。
探子找到个活口,问了个清楚,转头向李仁兼汇报。
“丞相,他们发现了我们的人,现在往西北跑了,才过去半个时辰。丞相,西北那边可是荒芜之地,无处可藏身。而且他们坐着马车,更快不了哪儿去。”
李仁兼骑在马上,遥望了下西北方向,唇角轻轻一勾,挥手振了下马鞭。
“追!驾!”
策马狂奔,抄着近路,才过一个时辰,就发现了同样在加速行驶的马车。
李仁兼快追了一段距离,抬手便让手下人弓箭准备。
“唰——”
一道道利箭射出去,多半都中了马车。
那辆马车开始左右摇晃。
李仁兼带人边追边射箭,等转过一个弯道,发现那辆马车就停在了路边。几个士兵上去一看,发现里面是空着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不是他们的马车?”李仁兼凝眸问向探子。
探子忙点头:“是,这就是他们的马车,没有错。刚刚我看见了,驾马车的那个人就是他们一伙儿的。”
李仁兼沉了下,左右一环视,这边小山坡连绵。因着是冬季,百木凋零,一眼便能将周围看个差不多。而且这山坡上也不像是能藏人的样子。
“有两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他们也跑不快。去坡上搜!”
令下,四五十个人直接骑马上了并不陡峭的山坡。李仁兼将人分成三拨,分开来搜。
李仁兼正带领着十几人往山南搜,突然有其他支队的人来汇报。
“丞相,我们在山北发现了他们。不过,怀王妃带人来增援陛下了。”
李仁兼眉头一皱:“易昭?”
“是。”
“只有她一个人?”
“是。她带了大概两百个人,把咱们的人给杀了,现在正护送陛下从西北方向往都城方向走去。”
李仁兼紧了紧手中的鞭子,轻哼一声,不怎么把易昭放在眼里。将缰绳一拉,第一时间下命令。
“你回去告诉张岳山,让他现在就派一千人过来,然后带着大军到离谷埋伏接应!”
……
这厢,常乐和司伯言同骑一匹马上,无泽和十里同骑一匹,易昭一身男装在他们前面带路。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往圭都赶。
中途在河边休息,马儿也顺便喝口水。趁着这机会,常乐等人才有机会和易昭攀谈两句。
“如今圭都的局势如何?”
司伯言一心关心着圭都的局势。
易昭一身干练的黑色衣裳,头发扎成男子发髻,腰间佩剑,瞧着干练英气非常。易昭眉眼一动,颇像个潇洒的将军,一扫先前淡然恬静的模样。
“怀王已经假意去历山弑君埋伏,只等着丞相带兵闯回都城。不过,东元营张岳山和西虎营副将石来安已经叛变,他们将宫中与都城封锁,太尉被困,不知情况。我是提前受怀王之命带兵来接陛下,我已经让人回都,让哥哥前来接应。”
“张岳山、石来安……”
司伯言沉了沉,轻轻捻着手指,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是。”
易昭心下难免有些惭愧,这两个都是她爷爷曾经带出来的人,如今竟是叛变。
“陛下,等过了前面的离谷,我们便能与哥哥的禁军汇合。待我们与怀王汇合,定是能将这些谋逆之臣一网打尽。”
“除了离谷,可还有其他的道路能返回都城?”
司伯言沉着询问。
这离谷的地形他是清楚的,先前他们南下之时便经过过离谷。
离谷狭长,左右高势极易埋伏。丞相如今定然知道他们的逃跑路线,不可能不在离谷埋伏。
易昭想了想,招来一个熟悉附近地形的士兵。
“回陛下,王妃,除了离谷,若想尽快回去,就只能走远些,翻过那边的浒山。”
易昭听罢点头,看向司伯言,等着司伯言的裁决。
常乐等人微微错愕了下。不为别的,而是这士兵对易昭的称呼,竟是“王妃”。
司伯言也忍不住问了句题外话:“你与怀王……”
“是,我已嫁给了怀王。”
易昭干脆利落回话,瞧见常乐震惊的样子,忍了忍没在此处将事情原委说清楚,却也是补充了一句。
“都是形势所逼。陛下,我们可要从浒山过去?”
司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