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和无泽赶到之时,维风和司伯言打的不可开交,难分伯仲。
看见这场面,他们二人皆觉不可思议。原本以为没人能脱离维风的控制,万万没想到,司伯言居然还有机会跟维风打起来。
“无泽,你要不要去帮忙?”十里有些担心地戳了戳无泽的胳膊。
无泽的眉头就没松过,眸子一直凝视着司伯言和维风的战况。听闻十里的问话,无泽这才稍稍回神,在回答十里的问题时,也没有那么的冷冰冰。
“我若是插手,只怕会惹怒谷主。这反而对公子不利。”
正说着,维风一巴掌打向了司伯言。
司伯言猝不及防,一时躲闪不及,只能生生地受住这看起来便不轻的一掌。
浑厚的掌风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重创司伯言,维风却是脸色一变,猛然收回了手。
十里和无泽作为旁观者,立马松了一口气。
司伯言看向维风,也对他这突然的手下留情表示不理解。不等他问,维风已经先面色凝重地开口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司伯言不知道他葫芦里是卖着什么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谷主以为在下是什么人?”
维风眯起眼,盯着司伯言上下打量。只见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正龙之气,令人敬畏。
他先前看司伯言便觉他不是寻常之人。近两日,司伯言经过长时间的泡药浴,身子得以恢复些许,身上本来虚弱的正龙之气也随着他的体质变强而强盛起来,不过一直被他收敛隐藏。
适才他直逼司伯言的心口,果真将他的正龙之气给逼了出来。只有天选之子才会受正龙之气庇护,那眼前人的身份,自然也是呼之欲出。
想通这一切,维风朗笑了起来。
“你是大氏的天子?”
司伯言眸光轻轻一闪,却觉维风看出此事好像也不是很难。毕竟常乐的身份他都能一眼看穿。
“明日,等常乐那丫头能走动了,你们便去沼泽之地寻解药罢。”维风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褶皱,转身便往前院走,道,“你跟我来,我将你要采的草药告知给你。”
擦身而过之时,司伯言眸光发亮地抓住维风,道:“你的意思,常乐现在这是在被救治?只要她醒过来了就没事?”
“她生来性寒,平常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影响,却是难以受孕。这借宿而来的魂魄,本是阴寒,再加上她应当是受过重寒,如此累积,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重。你们若是不来这蓬莱谷,她怕是活不过一年便可以去地府投胎再来一世了。”
维风念及司伯言现在还是天降之子,自有命格。如此之人,命数还长,他不便插手,也就收敛了些,好心的给他解释了一番。
他虽然天不怕地
不怕,却也不想在这即将出谷之际,遭个天谴。他还要出去,去那狐族闯一闯,把扶凤给抢回来!
十里跟在旁边,听得一知半解,只是后怕地感慨了一声。
“难怪阿常和张长修成亲三年都没个孩子,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还好阿常来了,要不然一年后真的死了怎么办?”
无泽也附和式地点了点头。
见维风不是胡说,司伯言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继续听维风的解释。
“针蜂毒性性热,乃是阳火之毒,正能驱除她体内之寒。那缸中的药水也是我研制了百年的,正好用在她身上。”
“这么说,常乐经历此劫,体内的体寒便会完全被治好?”
司伯言期待地询问维风,维风只是不屑地给了他一个眼神,仿佛很不满司伯言这样公然地质疑他的医术。司伯言立马喜出望外行了一礼。
“多谢谷主出手相救,先前是我误会谷主了。适才鲁莽之处,还望谷主海涵。”
“嘁。打都打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维风扫眼瞧向十里,不悦道,“十里,中午的饭做好了没?”
十里的脸色猛然一变,成了猪肝色,结巴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解释。维风要求做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过可怕恶心,她当真是下不去手。她现在连厨房都不敢进。
一时之间,有些敬佩常乐。真不知道常乐那么怕虫子的人,是怎么做到做一顿恶餐出来,还面不改色的。
“那就快点去!我这儿不养闲人,你是要是太没用,就干脆让我拿来试手好了。”
听闻此话,无泽一把揽住了十里的肩膀,带着她往厨房走去。
维风这才又重新看向司伯言,满是戏谑地笑道:“没想到这个丫头的生死能把你刺激成这样,看来你对这丫头的心思不一般。”
司伯言怔愣了下,道:“谷主玩笑了。只不过,常乐一路以来,不遗余力地帮我治病,多少对她感恩就是了。”
“她确实对你很尽心。”
维的微变,又立马笑着将药房的门给踹开。
入目的,是一张张被特制的脂料保护的纸张,几百张纸散布在房间各个角落。
维风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些东西,对此十分满意。瞥眼,准确抓住司伯言眼中的错愕,不由得放声大笑。
“怎么,对这样的姑娘,就仅仅只是感恩?”
司伯言的眼睫毛微微颤了下,刚要收敛心神,眼前已经起了变化。
只见那一张张药材画作尽数飞了起来,一张张紧密排列,围成一个圈,一张张地从他们眼前掠过。
纸张上画着一株株栩栩如生的草药,每张上面都用文字标注了颜色和一些无法表现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