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禾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她安静的待在那些魔气里,此时没有那个可以让她暴动的人,但却有焦躁不安,将她唤醒的南何。
“你好像有事找我。”薄言禾睁开眼,从那些魔气里走了出来。
南何一边往归云所在的地方走去,一边问她道:“你以前有得罪过归云吗?”
薄言禾听到这个名字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微微皱起眉头,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
“没有啊!虽然那个道长挺奇怪的,但我和他就见过一面而已,怎么可能会得罪他!”
没有吗?
这下换做南何皱起眉头了。
“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她还没有多想,薄言禾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
南何“嗯”了一声,眼看着就要走过去了,但她还是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莫不是你又遇到他了吧?”
薄言禾回想起那个从花楼走出来的青衫道长,压低声音嘟囔了句:“虽然他那时候给了我一颗丹药,但说起来,我好像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南何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她瞥了眼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喝茶的归云,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我是又见他了没错,但这件事还是日后再跟你说,你继续安静着吧!”
被她这么一点醒悟过来的南何总算是松了口气,在还有一步距离就到归云面前时,她跟薄言禾说了这最后一句话。
之后不管她还有没有话要说,直接隔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
薄言禾:“……”
突然被唤醒,和她说了几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就这样不理会她了!
薄言禾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转身再次走进了那些魔气中去。
方桌前,面无表情喝着茶的归云,余光一直停留在南何身上,在看见她没有跟着帝何上楼时,心里窃喜了一番,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南何往他这边走来之前的那段时间,他像是坐在还烧着火的温水中,颇为煎熬。
那煎熬的心理一直到她在他面前停下,都没有丝毫改变。
直到……
“我可以坐下吗?”
他听见南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煎熬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足。
虽然心里开心的很,但面上却依旧平静,归云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重新拿了个茶杯,往杯中倒茶。
“坐就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拘谨了,好像我们不认识一样。”
听见他的语气还如往常一般,南何笑了起来,她在他对面坐下,等着他将那杯茶递过来。
“我们好像本来就不认识。”
她语气含笑,是故意这样说的。
但归云喝茶的手却是顿了一下,他抬眼看着南何,将茶杯放到桌上,然后皱着眉头,眼中尽是伤怀:“你这样说,可真让人寒心啊!”
南何笑着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抬手撑着下巴说道:“归云道长啊!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算哪门子认识啊!”
在听到她这句话时,归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他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只顾着看那双含笑的眼。
长时间被盯着,南何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将那只撑着下巴的胳膊放到桌上,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口。
许久之后,归云将视线移开,他低头看了眼桌面,再抬头时,脸上出现了笑意,只是那笑意里还带了些难以察觉的失落:“我还以为你不记得这件事了。”
南何注意到了他面上的表情,神情变得有些尴尬,她抬手再次撑起了下巴,笑着说道:“这不是近来发生的事太多,没有像这样好好坐下来说话的机会嘛!”
归云很怀疑她说的这话的真实度,但却也没再说什么。
等她再次将视线转到他脸上时,他停下了面上的笑意,和她四目相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说一遍,你一定要记好了,要不然我是不会再告诉你的。”
语气里没有一丝说笑的感觉,南何也跟着正经了起来,她将手收回放到腿上,坐直身子点了点头:“你说,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归云被她这副模样逗笑。
见他笑了起来,南何皱了皱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笑什么笑!严肃点儿!”
原本都要止住的笑意,在她这句话出口之后,彻底止不住了。
归云叹了口气,看着她无奈的说道:“好了,你随便听听就行了,不用这样……严肃。”
南何闻言当即放松了下来,但也只是身子放松了下来,面上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见状,归云不再多说什么,回归正题,他说道:“和归云一样,我原本的名字也是两个字,祁阵。”
帝何从楼上下来时,两人还在喝茶,只不过关系已经彻底缓和,恢复成了刚见面时的模样。
帝何不解地挑了下眉头,看向归云的眼神暗了暗。
“饿吗?”
正听着归云跟她讲,他这么多年下山历练时遇见的趣事,身后突然响起帝何的声音。
她直接扭头往身后看去,便见帝何在不远处朝她这边走来。
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了,由于早上两人吃的都不少,再加上没怎么活动,所以根本没有多少饿意。
但在帝何这句话问出来的那刻,不知为何,南何瞬间就觉得饿了,她揉了揉肚子,答道:“有一点儿。”
帝何在她回答的期间,已经走到了她身边,闻言他便说道:“那吃饭吧!”<